“可小姐,此番聖旨一下,恐怕這宮裡頭數不盡的事兒,又得找上您了,”這時,阿梨想起今日皇帝那番聖旨,又想到如今自家小姐這處境,實在有些擔憂。
陸觀瀾笑而不語。
初語便道:“只是奴婢有些不明白,難不成這皇帝也知道小姐您容貌恢復,這才下了這道旨意?”
陸觀瀾聞言失笑。
要說這皇帝這道旨,也的確有些好笑。
德容俱佳?她哪裡有德,哪裡有容了?
便道:“咱們這位皇帝陛下,估摸著也是瞧見了那塊玉罷了。”
初語道:“如此說來,皇帝這道旨,便是信了那塊玉上所言?”說著,初語想了想,接著道:“那若是給小姐賜婚,小姐該如何是好?”
陸觀瀾聽到此處,眉頭也是皺了皺。
若真是如此,那她也沒辦法了。
便道:“拒了便是。”
初語聽了有些詫異,“那可是皇帝賜婚,您真敢拒了?”
陸觀瀾笑了笑,“那又如何?”
說起來,她連皇后都做過,拒個婚又算得了什麼。況且,今生今世,她可都不想再入天家。
文安坊的別院內,成墨聽聞皇帝下給陸家的那道旨,連夜便入了宮。
剛到朱華宮門口,卻見宮門緊閉。
喚來內官一問,得知母妃已經歇下了,便只得打道回府。
楚玲跟在一旁,見著殿下憂心忡忡,便道:“如今陛下這道旨意,說不定真是為了遂殿下心願。”
成墨苦笑。
“可母妃那邊卻不會應允。”
“為何?”楚玲也是疑惑。
賢妃娘娘一直賢明大度,對殿下也是極為慈愛。可不知為何,為著陸家大小姐這門親事,賢妃娘娘卻極為反對。
就連她都有些不解。
成墨聞言嘆了口氣,“只要父皇那邊允下,母妃這邊,我就是跪著求,也會求來。”
看著殿下如此執著,楚玲便頷首,“殿下精誠所至,定會達成心願的。”
“但願吧——”
朱華宮內的賢妃實則並未睡下,只是坐在視窗前望著空蕩蕩的院落。
“娘娘,二殿下已經回去了。”
賢妃回過頭,“楚月,你說墨兒他能明白嗎?”
楚月是賢妃身邊的大宮女,一直陪著賢妃入宮到現在,看著賢妃人前人後都是這般的親和,卻唯獨在二殿下這事上,也同二殿下一般執著。
“奴婢只是有些不大明白,為何娘娘如此反對,想來,二殿下這回也是真心的,”楚月頷首道。
賢妃幽幽嘆了口氣,“我又怎不知他是真心,可那陸觀瀾,也是李盡心悅之人。到底這宮中是非多,若能許配給李盡,在宮外安穩一生,也是好的。”
楚月曉得自家娘娘在想什麼,便勸道:“娘娘,恕奴婢說句不該說的話,逝者已矣,娘娘不該掛懷到如今。”
賢妃聞言,眸子閃了閃,頓時氤氳起一片水霧。
逝者?可在她心裡,那個人卻從未死去。
這時,外頭忽然傳來內官通報,說是皇帝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