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荷包繡線極好,繡工也是精湛仔細,上頭還繡著一枝九英梅。
李盡頓時明白過來,臉上也登時有了笑容,忙衝阿梨道:“回去同你家小姐講,這荷包我收下了,此後便日日戴在身上,她的心意,我也會好生放在心上。”
阿梨行禮道:“是,將軍。”
說罷,便要轉身離去。
張三枝卻有些不滿,上前一把拉過阿梨,問:“那俺的呢?”
阿梨一怔,滿臉的疑惑,“張副尉此言何意?”
張三枝一撇嘴,“俺是問,俺可也有荷包?”
阿梨眉頭一皺,“張副尉若是想要荷包,自己買便是,小姐可不會親自給張副尉繡一個。”
張三枝卻道:“那你怎的不學學你家小姐,也給我繡一個?”
阿梨一聽這話,臉上登時有了怒氣,也不理會李盡在一旁看著,轉身便怒氣衝衝地走了。
張三枝一臉不解,回頭道:“這丫頭是怎的了?吃火藥了?”
李盡將荷包捧在手裡,笑了笑,“這荷包都是女兒家的心意,誰像你這般的粗魯,竟還上趕著問人要,說出去都有些丟人。”
說罷,李盡往裡一靠,心滿意足地閉上眼。
張三枝卻有些不識趣,立馬上了馬車湊到李盡跟前,“俺說將軍,這陸大小姐給您繡的荷包,不如借給俺瞧瞧?趕明兒俺也去找人繡一個?”
李盡沒有理會張三枝,身子一側,道:“做夢。”
翌日醒來時,陸觀瀾剛起身,卻瞧見初語已經等在外屋。
“我想過了,”初語見著陸觀瀾已經起身,便上前跪下。
“如何?”陸觀瀾在椅子上坐下,接過阿梨遞來的熱茶,挑眉問。
初語頷首,“我願意留在你身邊,替你做事,可你也要同我發誓,定然會幫我找到長孫殿下。”
陸觀瀾啜了口茶,覺著有些燙了,便吹了吹,道:“這我可不能同你保證,更沒法同你發誓,你說你們陛下是得了密信,可我又怎能判定,這密信裡頭的內容是真?況且,你們的皇長孫殿下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又怎能保證一定為你找到?”
陸觀瀾這話是說得沒錯,可初語此番為的本就是找尋到長孫殿下,若非如此,她還留在陸觀瀾身邊做什麼。
瞧著初語眉頭緊鎖,陸觀瀾又道:“不過,若你們自己人有了真實的線索,我便能同你保證,一定能幫你把你們那皇長孫給帶來,如何?”
一聽這話,初語立馬抬頭看向陸觀瀾,“當真?”
陸觀瀾一笑,“我不會發誓,信不信也由你。”
不知為何,這回初語倒覺著,陸觀瀾沒有騙她。
隨即,朝著陸觀瀾叩頭道:“往後但聽小姐吩咐。”
陸觀瀾放下茶盞,臉上笑意更甚,“起來吧,往後讓你做的事還多,可別跪壞了。”
墨園內,陸經竹已經焦急得等待了好幾日,也不見外邊兒有什麼動靜。
便有些坐不住,還想出了院子去求陸秉言。
可萍兒卻將陸經竹攔下,“小姐,此時萬萬不可去尋老爺,您是忘了嗎,當日老爺那樣氣惱您私自跑出去,若是今日你耐不住跑了出去,豈不是正合了桃園那位的心意?”
陸經竹一摔茶盞,“難不成我就要在此坐以待斃嗎!阿孃已經被陸觀瀾困住了,我也要被她困住?”
萍兒上前將地上的碎茶盞拾起,耐心勸慰道:“姨娘從前便同奴婢講過,讓奴婢多看著您一些,讓您不要輕舉妄動,如今姨娘雖被大小姐幽禁,可到底還留著一口氣在,只要小姐您還在,遲早能接姨娘出來。”
陸經竹聞言眸子一閃。
是了,阿孃如今可還沒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