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盡幾步到了陸觀瀾跟前,連忙問道:“這是怎的了?”
這方才他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的這會兒看樣子似乎快鬧出人命來了。
陸觀瀾只是無奈搖搖頭,不語。
這一世因她之故,許多事許多人都有了變數,更是連這救人的西蕘使臣如今都變成了她。
她越發難以猜測,往後的時日,身邊人的命運,究竟會如何。
也越發擔心,李盡前世的命運,依舊沒辦法改變。
想到此,陸觀瀾脫口道:“將軍何時辭了這一職吧?”
李盡一愣,一臉不解地望著陸觀瀾。
陸觀瀾這才覺著自己這番話說得實在沒頭沒腦莫名其妙,便又是一搖頭,“我信口一說,將軍不必理會。”
卻見李盡忽然轉了神色,頗有些認真地望著她,道:“你若是想我辭去將軍一職,我便辭去便是。只是,家裡的爵位,我還是得承襲的。”
陸觀瀾忽然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這李儘想到哪兒去了。
這時,就見著那西蕘使臣聞若非慢悠悠從樓上也下來。
瞧見李盡同陸觀瀾相談甚歡,便笑著也湊上前來,“咿呀,不知二位在聊什麼趣事,可否講一些與在下聽聽?”
陸觀瀾見著這使臣又來了,也是頭疼。
這早不來玩不來的,偏巧等她做了這英雄,等美人都走了,才姍姍來遲。
這聞若非瞧見陸觀瀾面色不善,卻也不在意,只是笑著朝李盡道:“將軍,在下瞧著,您同陸大小姐關係匪淺啊。”
西蕘的民風開放,在外頭更是對男女之情毫不避諱,這喜歡與否,也是輕易便能當著外人面兒說的。
聞若非看樣子並未瞭解大成的風俗,也拿著西蕘的那套,徑直問李盡。
李盡被聞若非這樣一問,臉上頓時一僵,連忙又拎了聞若非走到一旁,冷聲道:“你可知道,咱們大成的女子若是被人這樣說,那傳出去,便是往後都沒法嫁人了的。”
聞若非笑了笑,理了理被李盡扯歪的衣襟,道:“是在下冒昧了,沒想大成如此禮儀之邦,還這樣的重世俗規矩。”
二人相隔不遠,陸觀瀾也將二人的話隱約聽了去。
聽見聞若非這樣說,陸觀瀾忍不住失笑。
這西蕘使臣看似沒個正經,倒還是會諷刺人的。
只是,她卻總覺著,這個聞若非,可不是看上去這樣的浪蕩風流。
西蕘此次派使者進京,也不是讓聞若非來吃喝玩樂的。
李儘自然也聽出了聞若非話裡的諷刺,卻不予理會,只是道:“總之,煩請使節注意言辭。”
聞若非聞言又是一笑,面上的笑容卻有些詭異,更是湊近李盡耳畔,低聲輕語道:“李將軍,可是喜歡這陸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