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園內,陸秉言正同王沁兒在院兒裡賞畫吟詩。
陸觀瀾在屋內瞧著,一臉的笑。
這時,阿梨端裡盞茶來,遞到陸觀瀾跟前道:“宋姨娘那邊兒也叫人做了點心,估摸著,晚膳時分該過來了。”
陸觀瀾點點頭,接過茶盞,“陸經竹今日可是同宋月梅吵了一番?”
阿梨點頭,“宋姨娘院兒裡的丫頭說了,二小姐今日是發著氣走的。”
陸觀瀾聞言一笑,輕輕啜了口茶,放下茶盞,“你去同趙管家說,讓趙管家備些酒菜,送來我院子。”
阿梨頷首,隨即轉身下去吩咐小菊。
這時,就聽見王沁兒在院兒裡笑了起來,又見王沁兒站起身,朝著屋內的陸觀瀾道:“觀瀾你快來瞧瞧,方才我同你父親賞畫,你父親非說這畫上的是隻老虎,可我瞧著,卻像是隻貓。”
陸觀瀾聞言笑著站起身,朝著院兒裡走去。
到了近前,就見二人正拿著一卷畫細細看著。
“觀瀾,你來說說,這畫上松樹底下的,究竟是隻老虎,還是隻貓呀?”陸秉言心情大好,見著陸觀瀾過來,語氣也是比往日溫柔許多。
陸觀瀾上前,接過畫卷,瞧了瞧,又遞給王沁兒,“我同王大小姐瞧得一樣,是隻貓。”
如今定了親事,便是陸觀瀾也要改口,不再喊王沁兒姐姐。
“陸大人您瞧,奴家說什麼來著,這分明就是隻貓兒,”王沁兒抬頭看向陸秉言,臉上盡是笑意。
陸秉言瞧著王沁兒如此嬌顏,也不由大笑,“是是是,是貓兒,”說著,更是對陸觀瀾道:“我看呀,你就是幫著她。”
陸觀瀾也是一笑,“父親說的哪裡話,這女兒幫著母親,不是應該的嗎?”
王沁兒一聽這話,立時羞紅了臉,將畫卷放下坐到一旁喝茶去了。
宋月梅這剛帶著點心過來,便聽見三人在院中說話,言語間,更是像一家人談笑。
不由心頭一恨,面上卻端著笑,一腳踏進院兒門。
“什麼貓兒狗兒的,竟是不知老爺如此高興?”宋月梅進了院子,便朝著陸秉言走去,到了陸秉言跟前,便行禮。
陸秉言本已對宋月梅沒了不滿之心,可今日王沁兒來了,瞧著宋月梅又過來,不知為何,心頭立時生出好些不滿來。
臉色也是頓時沉下,道:“你來做什麼?”
這話問得宋月梅很是沒臉,就連王沁兒聽了,也覺陸秉言此刻有些不悅。
可宋月梅到底是沉得住氣,還是那副笑臉,看向王沁兒道:“這不是,想著王大小姐來了嗎,便做了些點心,想著送來與王大小姐常常,想來王大小姐同我家大小姐如此交好,都是好姐妹,妾身自然也該好生照拂。”
陸觀瀾聽了只覺可笑。
宋月梅這是生怕自己地位動搖。這明知如今王沁兒已是陸家未過門的大夫人,還說什麼同她交好,把王沁兒抬到與她同輩,這陸秉言聽了這話,又豈能高興。
果然,就見陸秉言冷眼看著宋月梅,“到底王大小姐與我定親,宋姨娘往後也該好生敬著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