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觀瀾神色如常,只是點點頭,示意老闆說。
茶攤老闆便道:“那公子只說,若是有人問起他的去處,叫來人自行回去便是。”
陸觀瀾叫阿梨又拿了二兩銀子給了老闆,便轉頭去坊市租了輛馬車,徑直回府。
路上,阿梨擔憂不減,“小姐,您說二少爺這是怎的了,說好了等咱們,怎會扔下咱們獨自走了?”
陸觀瀾也在想。
陸華生這樣的人,本就不是輕易食言的。可他既然還能叫茶攤兒老闆帶話,那便是在告訴她,他沒事。
既然沒事,又叫她自行回府,那便是說,他興許遇上些麻煩事兒了。
而這麻煩事兒,說不定還不是他自己的事兒。
陸華生扭著旺福一路從文安坊回了府中,又徑直帶了人去了宋月梅的院子。
到了院兒門口,陸華生卻沒立馬進去,而是推了旺福一把。
旺福踉蹌一下,衝進了院兒裡。
這會兒子宋月梅正給院兒裡的花澆水,瞥見旺福,想也沒想便問:“跟丟了還是他們回來了?”
旺福支支吾吾著,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宋月梅放下花灑,扭頭看向旺福,正想斥責,卻見旺福身後,陸華生冷著臉走了進來。
宋月梅先是一愣,剛想解釋,又一想,這畢竟是自己兒子,有什麼事,一家人關上門都好說。
饒是她這兒子的性子剛正不阿,若是曉得她這個做孃的苦楚,又怎會為難自己的親孃。
想著,便笑道:“生兒怎的有空來看看阿孃,近日功課可還繁忙?”
陸華生面上陰沉,“阿孃不是曉得,兒子夫子近日不在學堂嗎?”
宋月梅一愣。
她的確曉得,關於她兒子女兒的事,她又能有哪件事不曉得,哪件事不過問的。
可被陸華生這樣一說,倒像是她在背後悄悄盯著似的。
陸華生沒等宋月梅再說話,便繼續開口道:“阿孃,安生日子不好過嗎?從前大夫人在世,也並未苛待過您,也並未苛待過我們,大夫人對我也如親生兒子一般,為何您就非要同觀瀾過不去?哪怕是看在大夫人的面兒上,也該對觀瀾好一些,為何每每都要尋了她的錯處,是巴不得這陸家不容她?”
宋月梅被兒子這番質問得怔住。
隨即反應過來,登時便踹翻了一盆花。
望著碎了一地的花盆,宋月梅眼神陰寒地看向陸華生。
陸華生眼見著阿孃似又要發火,便示意旺福退下。
院兒裡的丫鬟們見狀,也早已習慣了,忙都躲避開來。
眼見著院兒裡只剩他們母子,陸華生才道:“阿孃,兒子只是不明白。”
話音剛落,卻聽宋月梅像是發了瘋症一般,冷聲大笑起來。
瞧著宋月梅一臉的諷刺,陸華生也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