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的確,她聽來也覺蹊蹺。
她雖然也有耳聞,曉得那日侄兒帶著兩位嬤嬤和賞賜去陸家時,正巧趕上陸家姨娘同這位大小姐在廳中對峙。
嶽嬤嬤梁嬤嬤那時雖在外院,可到底聽了一耳朵,曉得是這陸家姨娘和二小姐說這大小姐牽扯了什麼人命官司。
當日成墨也在,此事後來倒是處置了當。
可她當時聽來也覺著,這陸家簡直有如虎狼窩,這害人的手段,一點兒也不必這宮中差多少。
也虧得這個陸觀瀾聰慧異常,才能救自己於水火。
否則,饒是有她這個侄兒去了,還有那二皇子當堂。
若證據確鑿,這陸大小姐又解釋不出個所以然,也會落得個上公堂、入牢獄的下場。
“那雲麗現下可還在你府上?”皇后問。
陸觀瀾道:“此事過後,雲麗便離府了,只是······”
說著,陸觀瀾跪下道:“皇后娘娘可否容民女近身說話?”
皇后見狀,思索片刻,點頭道:“過來吧。”
陸觀瀾起身,走到皇后跟前,附耳對皇后耳語了幾句。
皇后的臉色頓時變了幾番。
話畢,皇后神色間頗有些詫異,道:“你這丫頭,怎的膽子這樣大。”
陸觀瀾似有些羞怯地笑了笑,“民女只是覺著,此事雖同民女家中有了牽連,可到底還是宮闈之中的事,該交由皇后娘娘處置才是。只是,畢竟陸家牽涉其中,民女此番作為,不過是想保全陸家。”
她怎會想保全陸家,她不過是不想陸家因此出了事,到時她亡故的母親會落得個罪人之名。
陸家犯的錯,不該沾染上她的母親。
皇后眉頭微蹙,“話是沒錯,你為陸家著想也是應當,只是,你這番作為,實在······”
陸觀瀾立即跪下,“皇后娘娘,此事是民女的不是,待查清原委,民女自願領罪受罰,卻與陸家無關。”
皇后卻轉而展顏一笑,“不過,你這丫頭膽雖大,卻也是個做大事的。想來,你這性子將來定然會有一番作為,只可惜,不是個男子,若是個男子,該是同本宮那侄兒一般了。”
說著,又像是想起什麼,眉眼間盡是笑意,道:“本宮那侄兒你瞧著可好?”
陸觀瀾一愣,垂眸道:“李將軍文武雙全,自然是好。”
“你心中,只是覺著這般?”誰知,皇后問出這番話來。
陸觀瀾忽然覺著,自己今日來,倒不是來給皇后回話的了。
便道:“李將軍這等的好,像民女這般之人,萬不敢肖想。”
陸觀瀾估摸著,皇后這麼問,無非便是怕她同自己侄兒有什麼牽扯。
國公府那樣的功勳權貴人家,她這小小的尚書之女,自然是配不上的。
皇后為自己侄兒終身大事思慮,那也是應當。
卻聽得皇后道:“怎的不能肖想,你可得好生肖想,眼瞧著都多大的人了,還未成家立業,整日裡在軍營裡頭混,這好容易······”
話說一半,便聽得殿外內官通報道:“李將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