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是陸觀瀾,他實在對她沒法動手。
如今又聽陸觀瀾說不解釋,他心頭更是一團亂麻。
“有些話,民女會留著以後再同殿下講,今日來,是想告訴殿下,雲麗在民女手裡,”陸觀瀾沒有理會成墨的臉色,只兀自將自己今日來的目的告訴他。
成墨抬眼看向陸觀瀾,“你綁了雲麗?就不怕雲嬪找你麻煩?”
陸觀瀾聞言一笑,一張小臉上竟難得露出一絲得意,“雲嬪娘娘,想必如今還認不得民女。”
“認不得?”成墨喃喃。
既是認不得,那便也是在告訴他,她同成野沒關係了?
不知為何,他心頭一喜,頓時展顏。
陸觀瀾並未察覺到成墨臉上的變化,只是繼續道:“今日民女從雲麗口中,聽到了賢妃娘娘的名諱。”
成墨立刻收回思緒,愣了愣,“母妃?她還說什麼了?”
陸觀瀾瞧著成墨如此,心中不禁嘆了口氣。
要說成墨聰慧,可到底心思還是沒有成野深沉。
成墨這樣的人,有時候在她看來,也的確不太適合做皇帝。
可要比起成野,她便還是覺著,成墨更好一些。
想著,陸觀瀾回道:“並未多言,可民女卻覺著,這裡頭定然是有什麼同賢妃娘娘有關。”
成墨並未想到其他的意思上,只道:“你放心,母妃從不與雲嬪之流共處,也絕不可能同這雲麗有什麼關聯。”
陸觀瀾無奈,道:“殿下,民女並非這個意思。”
瞧著成墨面上不解,陸觀瀾只得道:“那民女索性明言,既然雲麗口中提到賢妃娘娘,那想必雲嬪娘娘那邊,曾經或是即將要對賢妃娘娘做什麼。至於究竟是什麼,民女還沒審問出來。因為民女還未確認一件事。”
成墨終於明白了陸觀瀾的意思,思索片刻,道:“何事?”
陸觀瀾道:“民女還不知道,雲嬪從前是否對賢妃娘娘做過什麼事?”
成墨聞言眉頭一皺,思索半晌,隨即猛地抬首看向陸觀瀾道:“若說是否有什麼事,我還真曉得一件,只是,並未掀起什麼風浪,在我和母妃瞧來,不過是雲嬪用來爭風吃醋的小事罷了。”
陸觀瀾眸光一閃,道:“何事?”
直到黃昏時,陸觀瀾才從成墨別院出來。
抬首望天,只見霞光漫過蒼穹。
她邊往坊外走著,邊想起,曾看過一本話本,裡頭講了一個男子,名為蒼蘅,因是九天帝子,身份貴不可言,便時常獨處之。
也常一人望天,看蒼穹之下,只他一人。
何其孤獨。
前世的她,也時常覺得同這蒼蘅一般孤獨。
偌大的皇宮之內,她貴為六宮之主,身邊卻能留下一個人。
沒有人曉得她的苦楚,也沒人能明白她的孤獨。
可是,蒼蘅有幸遇見可護可愛之人,她,卻只能遇見成野那樣的狼心狗肺。
想到此,她忍不住自嘲一笑。
卻驀地聽得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何事這樣好笑?要不說來與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