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秉言聽著家奴說二皇子來了,哪裡敢耽擱,忙帶著趙管家就出了書房,理也沒理身後的陸觀瀾和宋月梅。
見著陸秉言走了,宋月梅這才開口:“大小姐真是心急,若不是大小姐說出春香簪子的事,我還不知如何向老爺開口呢。”
陸觀瀾沒有理會宋月梅的話,卻扭頭看了眼雲麗,似在呢喃一般,道:“你,不是宋姨娘孃家來的,也不是府中從前的,又是從何而來呢?”
雲麗一愣,接著垂頭笑道:“奴婢是宋姨娘買來的,奴婢家中喪父,是宋姨娘拜佛上香時,見奴婢賣身葬父可憐,才將奴婢買了回來。”
“是嗎?”陸觀瀾一字一頓,說著,朝著雲麗走近,湊近雲麗耳畔低聲道:“我聽說,雲嬪娘娘身邊有個丫頭,最得雲嬪娘娘喜愛,雲嬪娘娘寵愛這個婢女到,不在乎這個婢女的名字衝撞了自己的名諱。”
雲麗渾身一凜,難以置信地看向陸觀瀾。
陸觀瀾卻是溫溫柔柔地一笑,扭頭出了書房。
宋月梅不曉得二人嘀咕了什麼,聽得也不真切,好似聽到了什麼名諱,便問雲麗:“那小賤人同你說什麼了?”
卻見雲麗一轉身,滿眼的驚恐。
宋月梅眉頭一皺,“你這丫頭,怎的跟見了鬼似的,究竟怎的了?”
雲麗顫抖著聲音道:“姨娘,這陸······陸大小姐怎的知道······”
宋月梅可急死了,不曉得這丫頭吞吞吐吐個什麼,便怒喝道:“知道什麼!你說!”
雲麗眼神忽然變得有些迷惘,卻像是自言自語一般,“不可能的,這個大小姐,難不成會算命?”
宋月梅見雲麗還沒回話,正要再發火。
卻忽然瞧見雲麗猛然扭頭瞪著她,那眼神裡,盡是殺意。
“宋姨娘,莫不是時日長了真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奴婢可不像春香,也不是姨娘從孃家帶來的,”說罷,又恢復了做丫鬟的神色,衝宋月梅頷首,做了個請的手勢。
宋月梅被方才雲麗那模樣唬住,好半天才回過神,清了清嗓子,道:“走吧,咱們也該去前廳見見二皇子。”
陸秉言帶著趙管家匆忙趕去前廳,一路上都在問那通報的家奴,究竟怎麼回事。
“二殿下來時可有說什麼?”陸秉言問。
家奴道:“二殿下只是說途徑咱們尚書府,想著從前大夫人還在世時,每每入宮覲見謝恩,或是赴宴,都會帶著自己做的點心,二殿下說他有幸嘗過,今日路過便想起了大夫人,便想上門也問老爺個安好。”
陸秉言聞言,額上汗珠直下。
二皇子這話極為客氣,可在他看來,卻並不是什麼問個安好這麼簡單。
如今皇帝陛下喜愛又看中二皇子,那是滿朝皆知的事。
早前能同二皇子搭上話,那都是天大的榮幸。
近來卻不知怎的,沒再聽說二皇子有同什麼朝臣私下相見。
今日,卻忽地來了他陸家。
這意思,那不是明擺著······
想到此,陸秉言愈間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