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觀瀾眼神裡透出一絲攝人的光,“這話,該我問宋姨娘才是。”
“若是想要讓我學著管家,就該把三姨娘和我幾個妹妹全叫來才是,府中上下,難不成就只有我同這件事有關?這闔府上下,就住著我一個人不成?宋姨娘早前纏著父親非要將我喊來書房,又是為什麼?難道宋姨娘不覺著,在父親面前這番說辭著實有些可笑?”陸觀瀾一步一步朝宋月梅靠近了去。
宋月梅端茶的手微微抖了抖。
隨即,扭頭看向一旁的陸秉言。
陸秉言卻沒有看她一眼,反倒垂眸像是在思索。
陸觀瀾一步一步,離宋月梅越來越近,最後在她跟前停下腳步,“宋姨娘又究竟想做什麼呢?讓人埋在花園裡的春香頭上的簪子,宋姨娘想拿來做什麼呢?”
此話一出,陸秉言猛地抬起頭來。
宋月梅方才還有些發抖的手,卻忽然不抖了。
驀地,眼神沉沉地望著陸觀瀾,道:“大小姐,春香頭上的什麼簪子,您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陸秉言也看向陸觀瀾,“觀瀾,究竟怎麼回事。”
如今,陸秉言倒越發懷疑起陸觀瀾了。
總覺著今日陸觀瀾有些過於強勢,處處壓著宋姨娘,還非要將事情往宋姨娘身上引一樣,如今聽宋姨娘這樣一說,他便越發覺著,陸觀瀾才是牽涉其中之人。
宋月梅瞥見陸秉言微微惱怒的臉色,心下一笑。
丫頭片子就是丫頭片子,終究太急切了些。
可一回頭瞧見陸觀瀾依舊淡然,不由又有些疑惑。
這個時候了,換做旁人,總也該稍微詫異一番,可這陸觀瀾卻總也叫人瞧不出心思。
究竟是陸觀瀾心思太過深沉,還是她從前高看了陸觀瀾。
這陸觀瀾難不成真是仗著自己嫡女的身份逞逞威風,嘴上不饒人罷了?
陸觀瀾沉默半晌。
就在陸秉言以為她再也無法狡辯,正想動家法叫她開口之時。
門外忽然傳來一個家奴的通報聲。
陸秉言以為有什麼人來遞拜帖,正想開口打發了去,卻聽那家奴在門口道:“稟老爺,是······是二皇子來了!”
陸秉言登時一怔,忙站起身,神色頗有些錯愕。
陸觀瀾也是一愣,成墨?他來做什麼?
更為驚訝的當屬宋月梅了。
眼看著陸秉言就要下令動手,哪怕今日審問不出個所以然,可往後想要逼著陸觀瀾認栽,那也是指日可待,可偏偏就在這時候,那個什麼二皇子卻來了。
想著,宋月梅看向陸觀瀾,見陸觀瀾眼底也有一絲疑惑。
隨即不解。
這二皇子,不是陸觀瀾搬來的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