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觀瀾秀眉一蹙,“我先問的你。”
這回李盡也耍無賴:“那我就不說。”
“你——”陸觀瀾只覺腦子發悶。
怎的這位赫赫有名的大將軍,竟如此幼稚。
“好了說正事,既然你身邊有二皇子庇護,我便不用跟著了,他身邊不少暗衛,今日我可是躲過那群暗衛才來找的你,你也別說見過我,萬一他拿我說事,稟報給了皇帝,皇帝以我耽誤覆命為由,給我幾板子,想來你也是捨不得的,”說罷,李盡一伸手,手中垂下一串手鍊。
陸觀瀾愣住,卻沒伸手接。
“從那匪頭子手上搜來的,這金絲紅燒石的手鍊,我瞧著好看,配你正合適。總歸陛下那兒不少好玩意兒,也不缺這一樣,我就給順出來了,”李盡語氣裡盡是笑意,倒像個獻寶的孩童一般。
陸觀瀾失笑,“既是剿匪得來,就得上繳國庫,怎的能將此物順出來,你堂堂大將軍,難不成成了扒手?”
見陸觀瀾笑了,李盡心頭一暖,“往後我若去了何處,定然每每給你帶回一樣物件。”
說罷,將陸觀瀾手中的茶杯拿開,放在一旁矮几上。又拉過她的手,將手鍊輕輕為她戴上。
陸觀瀾並未拒絕,只是靜靜望著他,任由他拉著自己的手,為她戴上手鍊。
“我得走了,好容易甩開那些暗衛,該回來了,你好好睡一覺,別擔心,回京之後自會相見,”說完,李盡站起身,朝窗邊走去。
月色下,李盡臉上的笑溫柔妥貼。
就見他縱身一躍,跳出窗外走了。
陸觀瀾依舊愣愣,覺得手腕處溫熱,似帶著那人的體溫。
翌日清早,阿梨打來水叫陸觀瀾起身。
陸觀瀾睜開眼,望著床幔。
昨夜——做夢了?
她緩緩坐起身,抬手揉著額間。
“小姐,這是何物?”這時,阿梨忽然問道。
她順著阿梨所指一看,手腕上正戴著一條累金絲嵌紅燒石的手鍊,紅燒石極耀目,襯得她手腕越發白皙。
不是夢?陸觀瀾怔怔望著手鍊。
阿梨見她看得痴了,雖有些不解,卻並未繼續問,只是提醒她該梳洗了。
出了屋子,見成墨正坐在大堂喝粥。
因在外頭不便行禮,陸觀瀾也免了禮數,到了成墨近前,低聲喚了聲殿下。
成墨眉頭不展,似有什麼疑惑之事,兀自喝著粥,連陸觀瀾的聲音都未聽見。
直到楚玲在一旁,“陸小姐快些用膳吧,待會兒咱們還得趕路。”
成墨這才抬眼,看陸觀瀾來了,笑了笑,隨即想起什麼,問道:“你家那位姨娘,可識得什麼高手?”
陸觀瀾不解,“實則我一出京便遭遇了一次暗殺,幸而當時被正去剿匪的李將軍所救,但那些殺手中,似乎沒有殿下口中的高手。”
成墨點點頭,所有所思。
陸觀瀾見此,便猜到成墨八成是在問昨晚的事。
昨晚李盡引開暗衛,那些暗衛回來定會同成墨稟報。成墨不知李盡行蹤,自然以為,是她家那位姨娘做的。
想到此,陸觀瀾心頭閃過一個主意,緩緩道:“想來,不止是有人不想我回京,恐怕也有不想讓殿下回京的。”
此話一出,成墨眸光一閃,“你以為,是何人?”
陸觀瀾微微一笑,“殿下不是說,之前賢妃娘娘被陷害?我想,這陷害賢妃娘娘之人,也是不想讓殿下回京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