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長海和連雙雙推門而入,正看到並肩坐於案前的沈漁和俞子燁。
此時沈漁正從頭頂瞄著俞子燁手中的卷宗,不時低下頭,指著卷宗的某處輕聲說著什麼。
俞子燁也未躲閃,任由沈漁的髮絲落在自己肩頭頸間,她點頭應著,草草寫下幾筆,發現沒墨了。
沈漁一直修如纖竹的手輕巧取來墨條,在俞子燁面前的硯臺上輕輕磨著,一邊沉聲招呼著:
“勞煩二位長尊過來一趟。”
連雙雙見了二人間這微妙的氣氛,悄悄咬緊了後槽牙,將火氣壓了下來。
她眸光掃向俞子燁,她竟頭都沒抬起過!
這是何意?!
“無妨,閣主繁忙,這點小事無需掛心。”
孟長海行禮道,連雙雙也板著張臉跟著行禮。
“連長尊,近日中明又有所異動,飛堯也同我告了許久的假,說是邪靈異動棘手,想勞煩你前去查探。”
沈漁不動聲色地說著,聲音清冷平淡。
連雙雙強迫自己不去看俞子燁的臉,便問道:
“是何異動?”
沈漁拿起一張書信,用靈力送至連雙雙面前。
她展開一看,是上官飛堯,恐壓制不住滅靈劍為禍一方,前來求援。
“好,我會速速前去。”
連雙雙言罷,眸光還是不由自主掃向了俞子燁。
她這會兒倒是從書卷上抬起頭來正看著來人。
然而這一雙眼中再無平日的狡黠和機靈,而像是看著陌生人一般毫無波瀾,像兩潭死水。
聽到俞子燁低聲咳嗽了幾聲,沈漁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連雙雙,將一旁的狐裘拿起輕披在她肩上:
“長海,這幾日煩請你多看顧墟源。我大弟子風寒未愈,我實在走不開。”
孟長海眼底也閃過一絲訝異的神色,自然是謹慎答應著。
俞子燁看了眼沈漁,一手自然地裹緊狐裘,接過了沈漁倒來的熱茶,捧在手裡。
然而她對著沈漁露出的那清淡的笑容,終於像是在來人心上落下了最後一根稻草。
“閣主放心。”孟長海故作鎮定,只想早點離開:
“若無其他要事,我二人先行告退。”
他心裡也是發寒,再觀察下去也毫無意義。
他二人若不是現在在演戲,那便是所有人都被他二人擺了一道。
剛踏出墨庭的大門,連雙雙氣的眼前發黑,雙腿一軟差點跌倒在地。
“雙雙……”孟長海一時間也不知說些什麼。
連雙雙咬牙道:“他二人,倒是琴瑟和鳴啊。權當我們是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