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北跳下馬來,走向袒臂男人,說,“哥們兒,受傷了嗎?”
袒臂男人還大口喘著,說不出話,只是苦笑著搖搖頭,他是累的。
他的身旁橫七豎八地躺著猞豹的屍體,還躺著三個紅衣人。一看那三人就知道,是在和猞豹搏殺的過程中,被猞豹咬殺的,他們和這個袒臂男人一樣的裝束。
喘了好一會兒,袒臂男人丟下了拄著那把刀,“噗通”一聲跪下了,向鮮北磕頭,說,“謝英雄救命之恩,再一會兒,我就堅持不住了,他們幾個也是體力耗盡,才被厲豹咬死的。”
他管猞豹叫厲豹。
鮮北說,“世無英雄。我們哪能看著這群野獸傷害人的性命呢?”
鮮北上前攙扶起袒臂男人。
袒臂男人站起來,緊緊握住鮮北的雙手,說,“恩人尊姓?”
鮮北說,“鄙姓鮮,單名一個‘北’字,這三位是家兄,鮮東,鮮西,鮮南。”
被鮮北叫上名字的哥幾個,都向袒臂男人拱手。
袒臂男人回揖,然後對鮮北說,“鄙姓胡,雙名‘烏桓’。”
鮮北拱手,說,“烏桓兄。”
烏桓回揖,說,“鮮北兄。”
鮮北說,“怎麼被這群厲豹纏住了?”
烏桓搖頭,說,“那裡知曉?我和三個侍衛到西邊辦事,走到這裡的時候,就竄上一隻厲豹,被我的侍衛挑殺。可能就是那孽畜死時的一聲嚎叫,引來了這麼多。開始,我們沒在意,誰想越聚越多,我們從那裡一直殺到這裡,再有一會兒,我就堅持不住了。謝救命之恩!”
鮮北謙遜地說,“不當什麼。”
烏桓向紅山峰一蕩手,說,“到寨中敘話。”
鮮北看看鮮東等三個哥哥,說,“不叨擾了,我們還有好多人。”
烏桓說,“在哪裡?”
鮮北遙指,說,“他們在那裡,多是女眷,我怕厲豹再去圍上他們,兄弟,後會有期。”
鮮北向烏桓揖手作別,烏桓一把拉住了鮮北,說,“恩公,哪有到了門口不進家的道理?”
“噢?”
烏桓往紅山一指,說,“我們的山寨就在那裡,何不到舍下把酒一敘?”
鮮北連忙說,“這個月是我們的齋月,我們的宗教信仰是在這一個月裡不喝酒的。”
鮮北讓他們的女人們用絲布遮擋住面龐的時候,一個名詞就跳入他的腦海裡:伊斯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