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紅松林,遠處赫然一脈紅色的山峰,矗立眼前。眾人有些駭然,高峰往偏西頂看看,看太陽還在熾烈,一點兒懨意也沒有——是啊,那些山峰真像被夕陽映照的一樣,但,不是,不是映照的,山本身就那麼紅。
紅色岩石的山?鮮北不管是前世今生,都是頭一次看到如此紅豔的山峰。前世,有“紅巖”這一說,但鮮北向來以為那是個意象。現在就出現在眼前,不由得你不相信天下真有紅巖紅山紅峰!
鮮北坐下的駁,衝著紅峰“咴咴”地叫了幾聲。
鮮北拍拍它的脖頸,說,“莫非前方又有什麼險情?”
高峰說,“不像,前兩次可不是這麼叫。”
鮮北一揮手說,“不管它,繼續走下去!”
眾人沿著別人踏出來的路徑,繼續走下去,這條路,離開大水,就是往紅山峰的方向蜿蜒而行的,看來,紅山峰是北方繞不過去屏障,既然繞不過去,那就只好走了。
上一個崗,到達崗頂的時候,眼下的一幕驚悚襲來:只見天際所見之處,有無數只動物捋捋行行地逼向一個人,那是一個紅衣人,只見紅衣人揮舞著一把刀,把衝上來的動物,恣意挑殺,但他只是一個人,能對付得了那麼大一群動物嗎?
鮮北抽出腰刀,眾人都抽出了腰刀。
鮮北大喊,“乘駁的男人們,世無英雄!”
高峰他們都跟著大喊,“世無英雄!”
鮮北縱駁馳騁,其他九個乘駁的男人,也都跟隨著鮮北舉刀馳騁衝去。
駁賓士得飛快,像腳離開了地面。在他們接近動物群的時候,九個人散開,像九支箭,從不同的方向射向動物群。
抵進才看清,動物就是猞豹。猞猁和豹都是獨行俠,可是,猞豹卻是群居動物,它們獵捕,更是採取群毆策略。它們沒有想到,身後射來“九支箭”。聽到衝殺聲,聽見駁的嘯叫聲,猞豹迴轉身,向駁和騎在駁身上的人發起衝擊。
駁還在乎它們?有人駕馭,它們只能在行進的過程中,用四隻利爪抓撕。竄上來的,用它們的獨角穿豁,用牙齒撕咬;
坐在駁背上的人更不在乎了,在裡幹婁打的二十副馬鐙,都讓鮮北用繩子繫著搭在馬背上,平常行進的途中,就把腳掌插在馬鐙上,雖然沒有一個踏面,但是比伸在一根繩套裡,舒服多了。
一路上,在無人的時候,鮮北就喊著口令,讓他們奔跑、劈刺、衝殺。
好有二十天了,他們早已駕輕就熟,恨不得早日出現現在這樣的衝殺場面,讓他們過一把癮。
於今,有了這樣的機會,他們沒有不英勇向前的,揮著他們手中的刀,或迎面或俯身劈刺敢於衝上來的猞豹。
有的猞豹一看大事不好,要逃竄,追上的人,揮刀把它們美麗的毛皮斬開,露出鮮血淋淋的膚肉。
高峰最狠,一刀下去,直接把一隻猞豹的後半身砍了下來。
猞豹被鮮北他們殺得哀鴻遍野,嚎叫一片,圍攻紅衣人的那些猞豹,聽到這種聲音,回頭一看,知道大事不好,立即放棄了圍攻,四散而去。
他們九人有五人跟著高峰去追殺逃竄的猞豹,鮮北他們哥四個來到了紅衣人的身邊,停下了駁。
那人看上去,和鮮北的歲數彷彿,他穿著一身紅衣,左臂袒露出來,那隻臂膀早已被鮮血染紅,濺在紅衣上的血跡,呈現出暗紅色的斑點。
袒臂男人拄著刀,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鮮北把馬鐙拉上來,做一假象隱藏。鮮東他們看鮮北隱藏馬鐙,也都暗暗地將馬鐙隱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