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北和容梓走下去,讓慕彤給他找來兩塊烤餅,給他吃,又讓高峰他們幾個上去,用他們原來的舊腰刀,給亥裡掘墓穴。
高峰叫著鮮北首領,和封濟他們走了上來。
容梓是真餓了,他捧著烤餅狼吞虎嚥地吃起來。慕彤說,“你慢點兒,這烤餅硬,你嚼碎了再咽,可別扎著肚子(胃)。”
容梓衝著慕彤笑了一下說,“沒事。”
鮮北看著他吃,問他,“你們在哪裡弄到的馬?”
容梓說,“偷的。”
鮮北說,“這馬怎麼沒有馬鞍?”
容梓像是沒聽清,問鮮北,“你說什麼?”
看他嚼得滿鰓滿嘴的,鮮北不再問這個了。停了一會兒他又說,“我說,要是那麼回事,你就點頭,要不是,你就搖頭。”
容梓應了一聲。
鮮北問,“昨晚是你們在林子裡嗎?”
容梓點頭。
“你們是想用疑兵之計,把我們誆走,你們好把車馬偷走?”
容梓又點頭。
“你們想殺我們嗎?”
容梓搖頭。
鮮北嘆了一口氣,說,“什長啊,真不是個開通的人。你說你就跟我們說,這輛車馬關乎你的性命,我們還不能給你?況且,我們又有了一輛車?”
容梓的眼睛嘰裡咕嚕地轉著,盯看著鮮北。
鮮北說,“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真能,世上,什麼也沒有人的生命金貴,他走出來——不用昨夜,就是我們奪車的時候,他就說,車馬要是丟了,他就會給官府處死,那我們就不會奪他的車——再說這人也是死心眼兒,你找個什麼理由向你的長官報賬,就說損失車馬,純屬意外,那他的上級還能治他的罪?”
容梓像鴨子聽雷一樣,不知鮮北說到哪裡去了。
高峰他們把亥裡埋了,走了回來。
容梓把剩下的所有烤餅都吃了,還夠夠的想再要,慕彤說,“沒有了,都讓你吃了。你走吧。”
鮮北想了一下說,“這回你和什長走出的可不近乎,你騎著那匹馬回去?”
容梓的眼睛有點兒潮,他突然下定了決心對鮮北說,“首領,我和你們一起吧?”
“和我們?”鮮北好生奇怪,他說,“你知道我們上哪兒去呀?”
容梓說,“隨便你們上哪兒,我都跟定你們了!”
鮮北看了看周圍的人,大家沒有反對的意見,鮮北對容梓說,“未來我們可能要吃苦啊。”
容梓挺了一下身子,說,“在哪裡不吃苦?這世上還有不吃苦的地方嗎?”
“那好,”鮮北說,“你就還趕你那輛追峰車吧。”
容梓說,“行,輕車熟路。”
慕彤把鞭子給了容梓,他自己來到了高峰趕的車,趕高峰原來趕的魏國的車,把兩匹馬還拴在魏國車的後邊,這就打馬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