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北尷了一下,一咧嘴,說,“記不住……我不是跟你們說了嗎,我是穿越來的,從兩千多年後的一個城市裡穿越來的,你們就不要考我了,就對我一一道明吧——我不知道怎麼來,也不知道怎麼回去,只好跟你們混了,我坦誠,你們也別虛了。”
鮮北索性站下了,把手裡的刀插入刀鞘裡,衝著後邊的幾個人伸出了手,說,“咱們認識一下吧。”
他這是要去和他們一一握手,但是,他們那裡懂得這個?
鮮北看他們對自己的伸出的手愣眉愣眼的,才知道他們不懂兩千四百四十一年後的交集禮儀。戰國時期,人們怎麼做呢?哦,兩手交合,兩個大拇指伸出來,這樣,這樣。
鮮北想著,就把戰國時見面揖拜的手勢做了出來。眾人一看,都把兩手交合,大拇指伸出,向鮮北還禮,連他三個哥哥和鄰人慕大叔都向鮮北還禮。
高峰指著鮮北的“新娘”對鮮北說,“這是封濟。”
封濟向鮮北揖拜,說,“四兄。”
高峰又從身後拽過來一個機機靈靈的小子,對鮮北說,“你到慕彤家偷吃杏子,有一個打眼的,就是這位,黃燦。”
黃燦探出頭來,衝鮮北作了一個鬼臉,說,“小北兄,你連我都不認識了?”
鮮北說,“我不是跟你們說了嗎,我是那種情況,別在意。高峰,你怎麼可以對慕大叔提名道姓的?”
“嗨,”高峰說,“我們兩家是親戚,你們叫他叔,可是,他是我姐夫。我姐是他的妾室,在家我長在他家裡。”
“哦,”鮮北明白了,他說,“那你們兩家離著不遠啊。”
慕彤說,“咱們都在一個村。”
黃燦逗著鮮北說,“咱們村叫什麼你也不知道了吧?”
高峰說,“他哪裡知道,他說的話你還沒明白?他不是鮮北原來的魂靈,是另外一個人的附體鮮北了。”
大兄鮮東呵斥高峰,“胡說!”
高峰指著鮮北說,“你問他,是也不是?”
鮮北一看大兄帶有三分氣,就說了一個餄烙話,他說,“也是,也不是,我就是鮮北,還能是誰呢,只是摔那一下子,把頭震了一下子,把什麼都忘了而已。真的,咱們村叫什麼?”
高峰說,“叫五家窪村。咱們村在一個山窪裡,有五大姓,鮮、高、黃、封、慕,就這五姓,沒有第六個姓。”
鮮北移過頭去看看隊伍後邊的兩個小子說,“那兩位是誰家的?”
“啊,你說他們倆呀,”高峰說,“那個戴頭冠的是黃燦的啞巴叔叔,別人說話能聽到,但學不出來,只會哇啦哇啦地哇啦;另一個叫慕智,是我姐夫的親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