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智眸搭鮮北一眼,臉有些發紅地說,“小北兄,到這裡之後,你打過我一次,你該不會忘了吧?”
“啊,啊?”鮮北得過且過,說,“記得不?當然不記得了,有恩惠於人的事不能忘;欺負人的事,當然早早忘掉得好。”
大家都笑了起來。
鮮北鄭重地說,“咱們從頭來,往好了處,咱們都是一個村的,還有親戚裡道的,出門在外,有什麼可以處不好的呢?”
大家都說,是啊是啊。
鮮大兄和二兄,以及慕大叔他們在前邊小聲交流著,“你沒發現小北醒來,話多了?”
“他真像變了一個人。”
“不是真像他說的吧?”
“怎麼可能呢?他不是小北了?什麼穿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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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邊,鮮北和他們幾個小夥伴們議論著腰間掛著的腰刀。
鮮北說,“我記得秦國一向禁絕百姓隨身攜帶武器呀,這怎麼人人都可以掛著腰刀啊?”
高峰說,“原來公卿大人可以腰有佩刀,後來,一般的貴族都可以了。去年,王上(秦簡公)下令,平民百姓也可以配有腰刀。聽到這個政令,誰家男子不配腰刀?我的這把,是我用一石稻米換來的。”
鮮北拍拍自己的腰刀說,“要這麼說,我家得靡費四石稻米了?”
“你家?”高峰說,“還有你爹和三個弟弟呢?要是都掛了腰刀,那可是靡費匪淺。”
鮮北說,“我還有三個弟弟?!”
“你叫什麼?你叫‘穿越’?”高峰說,“你穿越來的這家,可是官府優獎之家。官府有令,家有三男,年獎三十貫錢,還免其餘男人租,役工減半。你家加上你爹,是八個男役,只有四人出役就可以了——就是你們兄弟四個了。像我們家,就得一頂一地出役三個月。”
“噢,獎勵生育?”鮮北說,“這也難怪,戰國時期,連年征戰,人丁銳減,獎勵生育,明智之舉也。”
高峰笑道,“光是獎勵,於事無補也。我的一個表哥,他妻子生了七個孩子,都是女娃,沒有一個可以腰間掛刀的。”
鮮北“哈哈”笑著說,“那是無法,就是兩千四百四十一年後,也不能盡隨人願。”
鮮北說完了這話,第二次把腰刀“譁楞楞”抽了出來,在陽光下晃動著,對他身邊的夥伴們說,“你們會舞刀嗎?”
黃燦鑽出來,對鮮北說,“刀還用會不會?抽出刀來誰人不駭?揮下去斬殺就完了。”
鮮北晃著頭說,“No,No,No。你那是對一個手無寸鐵的人說的,要是對方的手裡也有一把刀,你怎麼辦?”
黃燦說,“亂砍,誰砍到誰,算誰!”
鮮北搖著左手的手指說,“No,No,No,匹夫之勇爾。真正的英雄,殺敵一千,自己毫髮無損。”
鮮北左右看看夥伴,把手裡的腰刀收了起來。
高峰湊過來,提防著樣子說,“小北,你學過舞刀?”
鮮北左右看看,說,“我還真知道點兒皮毛。我住的公寓有個武術教練,一口刀舞的是密不透風。有人試驗過,他舞刀的時候,迎面潑去一杯水,都不會濡溼他一點點。我趕早趕晚的,和他學過一段時間,我不是想殺人,純粹是為了強身健體。”
高峰眼睛轉轉的,說,“小北,哪天教教我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