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歌和餘舞怎料到一向以風雅示人的靈秀,哭腔卻是同比驚雷,登時兩人有些後悔先前做的決定。
“嗚嗚嗚,皇上啊,早知今日,靈秀千不該萬不該都不該讓皇上回都啊,嗚嗚嗚!”
“都是靈秀的錯!”
“靈秀罪該萬死。”
“嗚嗚嗚……”
靈秀的奪命連環嗚,嗚醒了馬蓉,馬蓉強壓出一股力,惱著道:“我說靈秀,你都哭了快八個時辰了,該歇歇了。你不歇,我們還要歇息調養呢。”
哪知靈秀非但不歇,反而哭得更大聲了。
費玉和青月的雙眸敞著,許久沒有什麼動靜,估計是聽愣了。
須臾,費玉動了動唇,用盡全力,虛弱的道:“男兒有淚不輕彈,不許哭!”
聽到費玉口中不許哭這三個字,靈秀立馬止住了哭腔,不哭了。
這時青月也開口了,“靈宗主,你先下去吧,醫門需靜,皇上龍體更需靜養。”
到此,靈秀才行了禮退出醫門。
靈秀見餘歌和餘舞始終侯在門外,頓時抹了抹臉上的淚痕,道:“二位姑娘,先前靈秀有待不周,還請姑娘們原諒,此時天晚夜黑,姑娘們就在此歇歇腳住上幾天吧。”
該處理的斷了線,不該處理的音訊皆無,現如今也只有無聲八音是個突破口,既然靈秀開了口,餘歌和餘舞哪會有推辭之理。
“多謝,靈宗主。”餘舞道。
兩人剛邁入寢居,門外傳來一片忙亂,撥絃的撥絃,吹簫的吹簫,所有樂師都圍著醫門奏樂,對病人而言,是良藥,反之是噪音。
七零八落的聲音,在當天夜裡整整響了一夜,餘歌和餘舞徹夜未眠,直到費玉,青月和馬蓉醒來,噪音才得以休止。
“不好了,不好了,靈宗主和費王都消失了。”
樂師頂著快落到地上的黑眼圈跟馬蓉喊了幾聲,馬蓉扶額暈了過去,隨後來的青月手撐著馬蓉,接過訊息提著馬蓉的衣領輕巧的進了醫門。
“看來這無聲八音有好戲看了。”餘舞道。
“我們以靜制動。”餘歌道。
從醫門出來的費玉和青月一如既往著了男裝,走得匆忙,餘歌和餘舞上前滋事,幾人僵持在大道上。
費玉和青月挪一步,餘歌和餘舞就挪一步,實在忍無可忍下,青月才發聲道:“兩位姑娘是有什麼事情嗎?”
餘舞道:“這大道寬闊,不料你和你家公子走了我和姐姐的道。”
費玉同往常般神色冷然的看著餘歌和餘舞,傷愈剛和,如今又動了氣。
青月道:“那不好意思了,姑娘。你們先走,我和我家公子再走,這樣就不會擋住你們的道了。”
餘舞輕哼了一聲,道:“你可知昨日是誰把你們送到無聲八音的?”
青月正要回話,費玉低眸道:“是你們。”
餘舞滿意的點了點,又道:“這麼說來,我和姐姐就是你們的救命恩人了,你們要怎麼報答我們?”
費玉道:“姑娘,實在不好意思,我家中變故,金銀珍寶是無法滿足姑娘的要求了。”
餘舞重重的哼了一聲,“誰稀罕那些阿堵物了!”
費玉道:“那姑娘想要什麼?”
餘舞道:“想要伴你左右。”
費玉道:“伴我左右?”
餘舞點了點,費玉又道:“姑娘想多了。”
餘舞道:“本姑娘心意已決,如若不然,你們走到哪我們就跟到哪!”
費玉出鞘的利劍落在餘舞的頸項上,“我隨時都有可能會殺了你。”
餘歌一驚,就手打斷了那把利劍,“這就是你待恩人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