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土被火燒得有些焦,一眼看去也沒什麼問題,只是捻在指心上有些黏黏的,像極了噬冢,餘歌再三確認,是噬冢沒錯,但凡出現噬冢的地方,要麼邪神來過,要麼葬崗底下有邪神。
噬冢並不可怕,本身也沒有什麼威力可言,但也並非一無是處,起碼對死屍有著諸多的好處,比如短短一個時辰就可噬屍化土,純天然,無汙染,還滋養土層。
可棘手的是有人在噬冢裡下了蟲詛,一旦噬冢被下蟲詛,百里內的土層即刻粘黏成蟲招來邪靈,費騰冒然出現在無聲八音十有八九就是蟲引的。
餘歌道:“費玉多年辟邪除病,邪靈近乎沒有。所以這下蟲詛的人是無聊沒事幹還是吃多了撐的。”
餘歌道:“看來是有人想要以蟲詛為餌,引出所剩無幾的邪靈了。”
餘舞道:“不就只引出了費騰嗎?難道他是邪靈?如果他真的是個邪靈為何我的飛花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是我的飛花失靈了?”
餘歌道:“哪怕費騰不是邪靈,但他身上的癆病確實有些邪門。”
餘舞道:“燭堤廊,嚼童骨,練女參,絞肉齏,不是有些邪門,而是非常的邪門。又以費玉縝密的性格,千謀萬略,最多也只是鳳祥宮和費王閣會出問題,而皇宮不至於會變成一塊失地。更奇怪的是,費騰逃出宮後還有誰能一下子絞殺那麼多的人?”
餘歌道:“難道是煙花?”
餘舞道:“煙花是裂屍,較於行屍,走屍和殭屍大有不同,如今黑氣之力已被石封,照理說來,煙花不會有那麼大的能耐。”
餘歌和餘舞心中奇怪,剛捋清的思路,又沒了頭緒。兩人只好先將目標投向邪神,拈魂掘冢,空空如也。直到兩人將目標改投到下詛者,欲在葬崗佈下網陣,卻被靈秀攔下,才剛說的再見,現在真是出現得好巧不巧。
“兩位姑娘在我樂戶的葬崗上佈陣,是不是要先問問我這個宗主?”
不知為何,眼前的樂秀甚是詭異,不像個活人,兩人心知,蟲詛應驗了,蟲詛一旦應驗,母蟲就要千方百計的尋找宿主,而能幻成人樣的母蟲,邪氣非凡,極其難對付。
“戒備。”餘歌道。
“不過只是一條母蟲罷了,有什麼可怕的?”餘舞揮掌相敵,受驚的母蟲立馬形散成蟲鑽入土內,墨赫的土層四方騰起一條條細線,兩人輕步緩退,無數只小蟲首尾相連出一隻大蟲朝著兩人突襲而來。
誰知,餘舞看到大蟲手癢得不行,一定要揮出幾掌方才罷休,哪知餘舞才出了幾掌,大蟲卻被打成癮,拍飛又回來,回來又被拍飛,享受得不得了。
餘舞真想一掌就把大蟲直接給拍回土裡,可縱使她怎麼拍,用多大的力拍始終是拿大蟲沒辦法。
餘舞又要揮掌,餘歌一隻手死死的抓住餘舞的手腕,“印法。”
彈指濺,火光出,大蟲散去留下奄奄一息的母蟲,不過片刻,大蟲又恢復了原狀,動作奇慢無比,好像沒了活力似的,餘歌見大蟲逐漸靠近,身體竟長了五倍不止,待到跟前已是龐然大物。
大蟲一個坍塌,區同地動石搖,兩人無言以對,就是被噁心到了。
難道大蟲的邪氣非凡就只有讓人感到無奈和噁心嗎?
餘歌飛昇到空,以身蔽日,整個葬崗如籠罩在一團氤氳之中,餘歌擲出剪紅,找到了母蟲的大概位置。
正當剪紅芒鋒斬去,母蟲一個機警,又恢復了緊湊的模樣,易攻易守,陰狡無比。
餘舞的飛花如雲流水穿入大蟲體內,紅光在黑沉之中形成鮮明的對比,大蟲似乎被飛花撓得癢癢,發出了幾聲極為刺耳的笑聲,餘舞自言自語道:“打撓反倒是合了這怪物的脾性。”
如何才能取勝大蟲,兩人不是不知道,如果母蟲稍微出點岔子,說不準早被擒拿在手。
縱使大蟲要引邪物,又要找宿主,可對付兩人的耐心顯然超乎想象。
“速戰速決。”餘舞道。
“速戰速決,母蟲就只有死路一條,若是母蟲死了,哪怕我們在此佈下網陣,也沒辦法找到下詛的人。”
“在我這裡,速戰速決還有一條活路。”餘舞輕哼了一聲,朝著大蟲激進攻打,由於餘舞重力連擊,大蟲開始惱了起來,幾番下來,鬥勢如火。
這時費玉同青月兩人一同攙著馬蓉前來,大蟲被餘舞強擊得奄奄一息的伏在地上,身勢也消了好些,見大蟲邪氣四溢,費玉擲出藥蜘給了母蟲個痛快,青月攙著馬蓉上前,費玉欲要說些什麼,身體卻鬆軟下傾。青月再使不出什麼力來攬住費玉,整個人也暈倒在地。
“餘歌,大蟲……死了!”餘舞訝道。
“你不是說在你那裡還有一條活路嗎?怎麼這麼快就死了呢?”
餘舞指著躺在地上的三人,吒道:“都是因為這幾個人大蟲才死了的!”
餘歌看到母蟲身上的藥蜘,倒吸了一口冷氣,餘舞走至費玉身旁確認了幾遍,才道是費玉等人。
“嘖嘖嘖,雲梯女帝竟然落魄成這番模樣。簡直就是皇家笑柄。”
餘歌看了餘舞一眼,餘舞抱著手傲視道:“怎麼?我說得不對嗎?”
“你說得很對。”餘歌說罷,餘舞揚起嘴角笑了笑,果然知妹莫如姐。
“這皇家笑柄一時半會兒死不了,或許我們可以趕個鮮把這笑柄帶給靈宗主先哭一哭。”
餘歌也正有此意,兩人一拍即合,攙著三人去了無聲八音。
果然,靈秀哭了,而且哭得歇斯底里,如雷炸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