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舞見又是這個瘋子時本能的仗著拳,耐心將盡的衝著男子斥道:“你最好離我們遠點!”
男子笑道:“大道上行,難免擦個肩,說句話。而且兩位姑娘面生得很,不知是從哪裡來?”
餘歌一聲不吭的看了男子一眼,男子又道:“近日樂戶很不太平,相當的不太平,我勸二位姑娘哪兒來的快往哪兒回。”
男子名叫馬蓉,名字原是乞丐照著自己的名字給他取的,後來他一直管乞丐叫爹,兩人才相依為命,直到乞丐死後,靈秀尋來哀悼時,馬蓉才意外的發現乞丐性女,子是靈秀。
此後,靈秀非但不忌諱馬蓉的名字犯了亡母小名,還與馬蓉結拜金蘭,共創樂戶致美。其間,盜賊突襲,婢女一命抵一命的救了馬蓉,又加上喪母之痛,馬蓉便生了個癖好,就是每逢女子便會厚著臉的對其呵護到讓人無法承受的地步,時間久了,但凡女子見到馬蓉都像是見到瘟神似的避而遠之,久而久之,有馬蓉在樂戶一天,樂戶的大道上,便無女子的身影。
如此一來,抑鬱而亡的女子越來越多,馬蓉知道此事後就瘋了,瘋得一副平常人的模樣,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失心瘋。
如今靈秀招來名醫也拿他不是個辦法,時間久了,只要馬蓉體健無故,靈秀便無憂慮。
如今在樂戶重新看到了女子,雖然馬蓉的臉上毫無波瀾,內心卻一陣的竊喜。
“我叫馬蓉,不知兩位姑娘的芳名是?”
餘歌仔細地打量了馬蓉一眼,一副俊俏的模樣,甚是還有些儀表堂堂,不是登徒子的模樣,可惜可嘆的是,這人腦子有問題,餘歌吁了口氣,登時憐道:“剛才你說你們樂戶很不太平,為何跟我眼見的不太一樣呢?”
餘舞睇了餘歌一眼,喝道:“你搭理這個瘋子幹嘛!”
馬蓉道:“誰是瘋子了?不信就跟我去個地方!”
餘舞輕哼了一聲,兩人便跟著馬蓉來到了當地的葬崗,三人緊緊的捂著鼻子和嘴巴不鬆手也難抵葬崗的一陣惡臭。
蟲爬滿地,蠅飛漫天,餘舞一邊拼命的驅趕著身邊的蚊蟲,一邊叱喝道:“你帶我們來葬崗作甚!”
馬蓉道:“兩位姑娘不是想知道樂戶為何不太平嗎?”
餘歌道:“這是不太平嗎?這分明就是太平!”
餘舞道:“簡直就是太平過度!”
太平的意思是死人,因為在這世上唯有死人才獲得太平。兩人的意思,馬蓉不難明白。
馬蓉問道:“你們見過這樣的葬崗嗎?”
兩人周眼掃視,臭得不想開口,馬蓉又道:“第一,葬崗的死人要比活人多,為何未化土的舊骨都憑空消失了?第二,每月平均有十具死屍會運來葬崗,照理來說,怎麼可能會蟲滿蠅漫整個葬崗呢?”
餘舞道:“那也不能證明什麼。”
馬蓉道:“昨日下著滂沱大雨,我路經此地時不小心跌下墓坑,似是摔在什麼軟物上,我怕極了與死人同在墓坑,所以我緊緊的閉著眼睛拼命的爬上墓坑,待睜眼往下一看,坑中的死屍全身鼓滿了氣,我好奇的踢下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誰知那團氣開始在死屍的體內亂動。當時嚇得我拔腿就跑!”
餘舞隨意找了個墓坑跳下,並無異樣,甚至連什麼鼓了氣的死屍都沒見到,“你真的是跌下墓坑,而不是跌下了糞坑?”
餘歌瞥了馬蓉一眼,馬蓉跑遍所有墓坑,皆無所獲。還想說些什麼,但畢竟天公不作美,弄了這麼一出。
餘歌道:“竟然沒什麼,我們就此別過了。”
看著兩人涼颼颼的背影,馬蓉又跟了上去,這一回,餘歌和餘舞耐心已盡的給了馬蓉一掌,這一掌打得馬蓉立不起身來,餘歌喝道:“無意冒犯,多有得罪。”
餘舞道:“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再跟著我們,拳不長眼!”
馬蓉道:“大路朝天,你們怎麼不各走一邊?不也是黏在一起嗎?”
兩人撩了撩垂髮,馬蓉看道:“連動作都要黏在一起!”
馬蓉口中的黏在一起指的是兩人不光長成一個模樣,同手同腳就算了,做的動作也如出一轍,從未見過如此奇妙的兩位女子,自然連疼都感覺不到了,馬蓉好了傷疤忘了疼,兩人前腳剛走,他後腳又跟了上去,換做哪位姑娘,誰會受得了?也難怪樂戶的女子都對他避之不及。
餘舞再想動手卻被餘歌攔了下來,餘歌看了馬蓉一眼,問道:“你家在哪兒?”
這一問,馬蓉甚是開心,立馬回道:“在無聲八音。”
樂的總名原是五聲八音,後來靈秀當上樂戶的宗主,建舍為無聲八音,無聲八音也由此成了樂的總名。
馬蓉見兩人不語,信誓旦旦舉起手來,對著兩人發誓道:“如有戲言,我就學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