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舞道:“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還不如當個啞巴。”
紅儀道:“皇宮裡的啞巴大多都是死人,如果姑娘執意,請自便吧。”女官頓了頓,又道:“天時不早,我就不叨擾兩位姑娘了,順便提個醒,兩位姑娘早些歇息。”
安靜非常的深宮在夜禁時分顯得神秘起來,餘歌翻來覆去睡不著,總覺得事情莫名蹊蹺。
推門探之,望不見底的殿閭兩旁燃著尋常的籠火,只是有什麼東西顯得不是那麼的尋常。
冠帽,簪釵,鑲花裝束,皇白相間,似昨日的妝扮映在廊中。
餘歌心道:“集陰之地,宜魂消散。這些人到死了還著帝服,對榮華是有多麼的執著迷戀?”
“你在幹嘛?”
餘歌驚忙的捂上餘舞的嘴,低聲道:“氣禁。”
餘舞氣禁廊中異象,心道:“本姑娘還未顯出極惡的威力,這倒好,讓費玉搶了風頭!”
餘歌同餘舞小心的闔了門,兩人相視一眼,餘歌道:“你留在寢居觀其動靜,我出去探探有沒有什麼新的收穫。”
餘舞點了點,餘歌才出了門,看著漆黑空蕩的屋子,餘舞登時有些後悔,心道:“與其獨守空房,還不如換我去探!”
沒有餘歌,餘舞怎麼都無法入睡,滿腦袋都是餘歌如何被抓如何暴露的場景,她騰的坐了起來,又騰的躺下,如此迴圈往復自然就乏了。
“王爺,藥時已到。”
費騰拿藥碗的手忽然顫抖起來,艱難的喝了藥後,他神情聚變,身體失去控制的從床榻上摔了下來。
他的臉上有疚,那雙似能攝人的雙眼像一池深不見底的死潭,“我這個樣子,你難道不怕嗎?”
小宮女愣目不語,蒼白的雙唇顫著。
他暗暗的嘆了口氣,悲道:“本王自幼帶病,時命不濟,及冠過後凡是跟著本王的侍女沒一個是有好下場的。你走吧。”
話雖如此,小宮女卻有膽識而沒有走的勇氣。
空氣靜謐起來,直到肉糜、血瀑濺滿整個小屋。
斑駁的血色從窗簷稀出,一行女官似是掐準了時間的有備而來,餘歌遠遠的望著,奇怪的腥味讓她作嘔不斷。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才走至門旁,餘舞的驚聲已出門外
餘歌三步作一步,來到餘舞的身邊,點指劾鬼,怒道:“你不破功,這些東西怎麼會擾你心性?”
餘舞倒在餘歌的懷裡,奄道:她們並沒有擾我心性,只是想請我幫個忙。”
餘歌一怔,道:“什麼忙?”
餘舞道:“她們生前貪名圖利,死後又要雍容華貴的走,才不枉來世上走上這麼一遭。”
餘歌道:“所以呢?”
餘舞道:“她們想要更好的體驗,所以請我在燭堤廊裡添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