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才正色道:“那麼朕便直言不諱了。朕的要求很簡單,那便是希望樊公子,能夠代表滄海帝國出戰,帶領帝國內的武道天驕,從諸界之戰中活著回來。”
“如果能取得一定的成績,那就再好不過!”
話音未落,雨洛便疑惑道:“這算什麼要求?你們剛才不是也聽樊禹說了嗎?我們二人來這雲水城,本就是為了在大比中奪魁,然後在諸界之戰中脫穎而出。”
司徒戰還沒回答,樊禹便已開口了。
“雨洛,這不一樣。”
樊禹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罕見的凝重之色:“我們參加諸界之戰,雖是代表了滄海帝國,但歸根結底,仍舊是我們自己單槍匹馬的戰鬥。”
“可是,帝君的意思,是要讓我們帶著滄海帝國的天驕一起行動,這就完全不一樣了。”
雨洛本就聰慧至極,聽樊禹這麼一說,立即便明白了過來。
她又接著道:“不過,這又是為何呢,能在帝國大比中名列前茅的,本就是難得一見的驕子,又何必要我們……”
雨洛的話還沒說完,司徒狂便已慘笑了起來。
他的笑容苦澀,聲音也苦澀:“雨小姐,你可能根本不知道,這諸界大戰有多麼慘烈……而我們滄海帝國,在這天下間,又是何等的落後與弱小。”
說完這話,司徒狂衣袍一鬆,露出了他蒼老幹枯,幾近腐朽的肩膀。
雨洛並不是大驚小怪之人,但看到眼前這一幕,還是忍不住驚叫了一聲。
——司徒狂的肩膀上,赫然是一個漆黑如墨的手印,一條條蚯蚓般的黑線,從這手印中蔓延而出,覆蓋住了他的整片胸膛。
不難想象,正是因為這手印,才讓司徒狂這位雲海境武者,衰老到了這樣的程度,簡直就像是從棺材裡爬出來的一樣。
他慘笑道:“這傷,就是當年我在諸界之戰中留下的。”
“老夫年少時,本來被譽為我司徒氏有史以來,第一個有望跨入混元境的武道天才,可就是因為這一掌,斷送了我的全部希望。”
雨洛顫聲道:“諸界之戰,怎麼會這麼恐怖?”
司徒狂慘然道:“恐怖?又豈是是恐怖能形容?”
“老夫年少時,也認為自己是不可一世的絕代天驕,可是在諸界之戰內,我才真正認識到了自己的渺小,認識到了這個世界的冷酷。”
他老淚縱橫,似乎回憶起了一些往事,眼神突然變得驚恐萬分。
“我已經記不清,諸界之戰中發生了什麼,但是那種殘酷、壓抑的感覺,我卻永遠都忘不了。從諸界之戰中回來後,我雖然也靠著中土賜下的資源,勉強跨入了雲海境,但也只能終身止步於此了。”
司徒狂眼神黯淡,“而老夫,也是那一代同行的五位天驕中,唯一活下來的一個。”
“但也是最後一個。”
“因為,滄海帝國後來派去參戰的每一代,都再也沒有一個人能活著回來了。”
聽到這話,雨洛的心已經沉到了谷底。
她顫聲道:“既然如此,那為什麼還要去呢。”
樊禹突然道:“因為,只要去了,能從諸界之戰中活下來,不光是武者本身,就連所在的帝國、宗派勢力,也會得到一批無法想象的資源賞賜。”
“甚至,有機會拜入這片大地之上,那些真正頂尖的武道超級大宗。”
雨洛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
這個理由,顯然還沒有到非去不可的地步。
所以樊禹又開口了:
“但是不去的話,就會滅國。”
“滅國?”
這兩個字一出,雨洛又忍不住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