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滄海帝國的皇帝司徒戰之外,又有何人擁有這樣的實力和氣勢?
看了這麼久的戲之後,他終於作出了決定,在千鈞一髮之際,果斷現身出面!
雲水城內城,皇宮。
燈火連天。
即使是深夜,但在無數耀眼火光的照耀下,四面仍是像白晝般璀璨奪目。
連綿不斷的朱牆,鱗次櫛比的宮闕,以及牆上每隔十丈,便鑲嵌其上的璀璨明珠,無不彰顯著這裡的富麗堂皇。
但雨洛此刻卻沒有心情欣賞這些。
雖然眼前這些景象,完全超出了她的見識,早已深深地震撼住了她,但雨洛此刻的心神,卻全都集中在眼前那少年的身上。
她玉手緊握,眼睛眨也不眨,不知不覺間,後背已被一層冷汗打溼。
養心殿內,樊禹渾身浴血,盤膝而坐。
在他身邊,一名身穿藍色金龍長袍的男子,以及一位枯槁威嚴的老叟,正一前一後,催動體內那宛如雲海的源力,不斷壓制著樊禹的傷勢。
帝君司徒戰。
先帝司徒狂。
這兩位幾乎站在滄海帝國權力與武道頂峰的男人,如今竟然在親自給一名靈光鏡武者壓制傷勢,這要是說了出去,恐怕無人會信。
但周家的人會信,煙雨樓的人也會信。
至於杜雲濤,更是不得不信。
因為就是這兩個人,趁他不備之時同時出手,制住了他,然後不由分說地帶走了樊禹。
而鍾離也沒有閒著,呼吸沉重,如臨大敵,左右手各舉著一枚三品回春符,符上規則流轉,熒光淡淡,化作翠綠的細雨,紛紛揚揚地灑落在樊禹的身上。
不知多了多久後,樊禹才猛然一顫,噴出一口夾雜著絲絲紫氣的鮮血,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司徒戰和那枯槁老者將源力一收,對鍾離點了點頭。
鍾離如釋重負道:“總算是將杜老怪拘魂攝魄鐮內的邪氣給驅散了。”
樊禹揉了揉有些發脹的頭顱,勉強笑道:“多謝鍾大師出手相助。”
鍾離報以一笑,笑容疲倦而勉強,並沒有開口。
司徒戰卻笑道:“為了救治小友,朕也是出了一番大力的,難道小友就不謝謝朕嗎?”
他與樊禹四目相接,雙目中驟然爆發出耀眼的精光,似有一股恐怖的壓力,朝樊禹全身上下奔湧而來。
樊禹不為所動。
他目中灰光一閃,這股威壓便已支離破碎。
司徒戰臉上不動神色,內心卻已掀起驚濤駭浪,更加坐實了自己之前的猜測。
之前樊禹抱拳,笑道:“多謝帝君和先帝出手相救。”
說完這話,他便直接站了起來,身上發出一陣噼裡啪啦的爆響,隨手拿出一片源力飽滿的鎏金之樊,混沌灰氣湧動下,體表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起來。
而那枚金光璀璨的樊子,也迅速化作了飛灰。
看到這一幕,即使司徒戰等人早有心理準備,但仍是被狠狠地嚇了一跳。
樊禹就這樣在他們面前,堂而皇之地暴露了他的功法,既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也是在向他們說明,自己有所依仗。
見樊禹並無大恙,雨洛趕忙跑了過來。
她眼神關切,輕咬著櫻唇道:“你沒事吧?”
樊禹握住她的手,笑道:“一點小傷而已,並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