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已是不爭的事實!
然而現在,魔騰如同幽靈一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此處。
這場大戰,在他出現的這一瞬間,似乎已經結束了。
魔騰沒有死,要死的卻是樊禹!
樊禹似已將血都已吐空,臉龐上再也看不到絲毫血色,就連平日明亮如火炬的雙眸,此刻也黯淡無光。
似乎根本用不著魔騰出手,他便已註定會跌入死亡的深淵。
長街上,喊殺聲已經遠了,只剩下夜風的嗚咽,像是黑暗中的亡魂在淒厲慟哭。
為了追殺極煞,他和雨洛走得太遠,已經完全脫離了臨淵城的戰場中心。
雖然這樣的好處便是,絕不會有魔山宗的門人干擾到他,他們可以順利地將極煞斬殺。
但壞處也非常明顯。
此時此刻,也絕不會有人能夠救得了他。
——將敵人逼上絕路之時,他自己也走在了一條絕路之上。
樊禹的臉上,逐漸泛起一股死灰般的顏色,落在無麵人的眼中,顯得如此絕望,如此淒涼。
他的信心和勇氣,似乎在這一刻,隨著生命之火的黯淡,已經完全破碎。
魔騰突然道:“我並不急著殺你。”
樊禹道:“哦?”
魔騰道:“相比起李斯那個廢物,無論是心性,手段,還是天賦,你都要強太多太多。”
說完這話,魔騰那鮮紅欲滴的瞳孔中,渴望之色更加強烈。
他望向樊禹的目光,竟是連殺意都完全褪去,只剩下一種毫不掩飾的佔有慾。
這種感覺,就像是飢餓無比的猛獸,忽然看到了淋漓的血肉。
又像是年邁的老人,突然面對著年輕的少女。
樊禹沒有說話,他的胃在收縮,似乎想要嘔吐。
他在等魔騰說話。
魔騰果然道:“我們可以做一筆交易。”
樊禹喘息道:“什麼交易?”
見樊禹發問,魔騰那張血肉模糊的臉龐,再度泛起一種恐怖的笑意。
隨著他的臉龐顫動,那一根根毒蛇般的傷疤,此刻都像是活了過來,不斷地糾纏、蠕動。
魔騰陰惻惻地道:“我可以放過你,甚至可以放過你樊家的全部族人,只要你願意加我魔山宗,從此成為我座下的親傳弟子。”
樊禹一怔。
他設想過很多種可能,卻絕對沒有想到,魔騰竟然會提出這種要求。
魔騰又道:“等我完成對臨淵城的血祭後,甚至連凝結出的血靈精華,我也未必不能分你一部分,助你轉修我魔山宗的聖法——無相天魔功。”
魔騰的聲音中,似乎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在空氣中盪漾開後,忽然變得不那麼難聽了,而是充滿著某種致命的誘惑力。
樊禹死灰般的眼睛中,果然綻放出了一絲光亮,旋即變得迷茫而朦朧。
他似乎已經心動了。
樊禹遲疑道:“做你的徒弟,我就可以不死?”
“你以為,你魔山宗一定就能夠勝了?你以為,臨淵城就沒有其他別的手段?”
魔騰循循善誘道:“本來我還不確定,但從你落到我手中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確定了。”
說完這話,一股雄渾而陰森的源力波動,從魔騰身上頃刻爆發。
聚源境中期!
樊禹苦澀道:“不錯,有你這樣的強者加入戰場,臨淵城根本沒有抵抗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