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馬原這話,這些人如蒙大赦,趕緊出了這個可怕的院子,兩位大佬鬥嘴,這可不是作為下屬該聽的。
等這些人出去之後,馬原冷哼了一聲,然後服軟道:“以後在這些人面前你不能給我留點面子嗎?好歹我也是援星城的仙人境城主,結果被你這麼一個無用境的人,隔三差五的數落挖苦,這樣以後還如何服眾。”
章蓴一翻白眼說道:“那是你的是,問我幹什麼,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
馬原氣的一拍桌子,剛要說話,結果看到章蓴不屑的眼神,硬生生的把這口氣憋了回去,換成平靜的語氣說道:“我不跟你生氣,我只問你,這個人還能不能抓到了?”
章蓴只說了一個字:“難。”
馬原一瞪眼睛:“難?章蓴,你就是這麼敷衍我的?。”
章蓴道:“是你問我難不難的。”
馬原對上這個章蓴是真的沒脾氣,於是只好再次平心靜氣的問道:“你到底有幾分把握抓到這隻小蟲子。”
章蓴搖了搖頭道:“不足兩成。”
馬原驚訝道:“這隻小蟲子這麼厲害?”
章蓴點了點頭說道:“這個人比我還要厲害,我從昨天那些侍衛的口中,得知了大致經過,經過我的推算,這個人絕對是暗戰的高手,就算三個我加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對手。
他昨天隱藏、逃脫、殺人、下圈套等所用的手法都太完美的,精準的考慮到了我們所有人的心理,再根據這個誤導我們。
這就導致昨夜一晚上,我們就好像傻子一樣,被他刷的團團轉。”
馬原難以置信,章蓴竟然會給出這麼高的評價:“那我們就拿他沒辦法了?”
章蓴苦笑道:“倘若你不是仙人境的話,咱們很可能會被人家玩死,就算你真的是仙人境,可或許也鬥不過他。”
馬原嗤笑道:“你在說笑吧,我一個仙人,會打不過一個小蟲子?”
章蓴搖了搖頭道:“比實力的話,你殺死他忽然很輕鬆,可是倘若他從頭到尾都不露面呢?你又知道他是誰?”
馬原一愣:“不露面?那我的確找不出來他,可那樣的話他也不能對我出手啊?”
章蓴一聲冷笑:“誰說對付你就一定要親自出手啦?他完全可以禍水東引,借到刀殺人,藉助其他仙人的力量來對付你。
他只需要在那些仙人身邊惹出幾件事來,再栽贓到你的頭上,那麼你說那些仙人會不會對你動手,就算你再厲害,總不能一個打五個,一個打十個吧。“
聽完章蓴一席話,馬原有些傻眼,雖然他成為仙人已久,可是也從來沒聽過這種打法,兇獸不就應該面對面廝殺嗎?怎麼還可以有這種操作?
對於馬原的表情,章蓴早有預料,不僅僅是馬原,在這海底的每一個兇獸在聽到這種理論之後都會目瞪口呆。
而章蓴也正是因為這種特立獨行卻實用的想法,被逐出了章家,他們家認為能說出這種滲人辦法的章蓴是災星,會給家族招來禍患。
不過仙人畢竟是仙人,很快就回過神來,並且完全接受了章蓴的想法。
此時章蓴口中的高手,正在城主府外面徘徊,樊禹不帶一絲情感,完全以路人的眼光來打量城主府。
與人間府邸不同,這裡的城主府完全沒有護衛,想想也是,城主就是仙人,如果有能威脅城主的人過來,那即便護衛再多也是毫無用處。
即便沒有人把守,樊禹也未冒然闖進去,他只是在周邊不著痕跡的觀察了一下。
唯一困難的地方,就是兇獸即便變成了人的樣子,可習性上自然而然是兇獸,所以即便現在是白天,可是道路上還是沒有哪怕一個人,那些兇獸全都出去覓食了,畢竟這裡沒有買賣。
樊禹一個人走在路上,總有不安全的感覺,畢竟自己現在的行為太可疑了。
樊禹默默向前走著,他沒有目的地,只是在心裡思考,如何拜託眼前這個困境,進是進來了,出去卻有些困難,因為城門每時每刻都有人把守,樊禹的畫像早就傳遍了,只要樊禹一出城門,肯定立馬就會被抓住。
太陽的光線,透過萬米深海,映在青石磚路上,陽光隨著水流波瀾起伏。
樊禹一腳黑一腳白的走著,他忽然有些累,這個鐵打的漢子,第一次被現實壓的直不起來腰,喘不過來氣。
這是年輕時從未有過的感覺,屈指算來,今年樊禹已經六十有三了,如果沒有修煉的話,眼下已經快要走過人生的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