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天亮還有一個多時辰，三個人就這麼摸著黑穿梭在山裡，途中經過一天小溪，水不深，只能沒過小腿肚。
阿欣突然說要洗澡，孔為真笑著說送她一個禮物，然後就用仙力把整天條河的水都煮沸，還暫時停止了流動。
阿欣兩眼放光的看著孔為真，看的孔為真直發毛，最後忍不住問道：“你看著我幹什麼？”
阿欣卻道：“我看你？倒是你還呆在這幹什麼，難道你也想看我？”
孔為真這才想起來阿欣最初的目的，連忙快步向樹林中走去，走到一半忽然停了下來，頭也沒回的說道：“遇到危險你大喊就行，我和師叔會馬上趕到。”
阿欣輕輕的嗯了一聲，聲音雖小卻也傳入了孔為真的耳朵。
進了樹林之後，找到了正在修煉的樊禹，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邊，樊禹眼睛都沒睜，直接說道：“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什麼要說那些話？”
孔為真重重的點了點頭，他是真不知道樊禹為什麼要與阿欣說剛才那番話，因為那番話與之前樊禹交給自己的不一樣。
按照樊禹之前的說法，是人無好壞，只有相對，也許對你來說是個好人的人，他對於別人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反之亦然。
這個說法孔為真不但聽進去了，還非常贊同，這麼多年一直封若瑰寶。
可是現在師叔卻在與一個小女孩爭論一個最基礎的善惡，如果說師叔的言語之中沒有其他深意，孔為真是打死都不信的。
樊禹依舊閉著眼睛，不過嘴裡卻說道：“首先不是每個人都值得你卻傾囊相授，其次，這個阿欣不一般，你仔細想想她身上有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孔為真一愣，想了又想，搖了搖頭如實說道：“我不知道。”
樊禹嘆了一口氣：“就你這樣，還怎麼管理靖山門？”
孔為真梗著脖子說道：“靖山門是師傅的，我。”
樊禹打斷道：“你認為雨洛會去管理靖山門？恐怕她接任門主的那一天就要玩失蹤，自己去逍遙快活。”
孔為真雖然很想反駁，可這的確是事實，根本無從反駁。
樊禹說道：“當局者迷這句話三歲小孩都能說出來，這是真正改正的又能有幾個。
我問你，你與她最大的差別在哪裡？”
孔為真一時沒反應過來，好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說道：“身份？”
的確二人一個是靖山門的天之驕子，成就仙人都有希望，而另一個卻是再普通不過的凡人，等等，孔為真的腦子裡靈光一閃，他好像想到了什麼。
孔為真一拍大腿：“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樊禹冷哼一聲道：“那你說說看。”
孔為真此刻也暗罵自己太笨，不過嘴上卻道：“是身份沒錯，之前我們就向阿欣表明了仙人的身份，期間更是施展了不少仙法，換做任何一個凡人，反應都不應該如此，平淡。
阿欣的眼裡雖然也有羨慕，可是她卻從來不曾祈求我們把仙術教她，也沒有哀求我們幫她成仙，如果換做其他人，與我們這麼熟悉，恐怕早就跪在地上磕頭哀求了。”
樊禹點點頭道：“那你認為阿欣為什麼會有如此表現呢？”
這次孔為真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足足考慮了好一會兒，才笑著說道：“本來我是想不出答案的，可是師叔你剛才的話給我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