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端起杯子也不嫌燙,直接一飲而盡,趙捕快見狀趕緊又給老人滿上,這次老人沒有再一口喝了,而是小口小口的品著。
看著老人心滿意足的樣子,趙捕快煩躁的心裡,也平靜了許多,看來書中說的沒錯:與人為善,予己為善。
老人又喝光一杯茶後,卻是開口道:“這位老弟,我見你眉頭始終化不開,可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今日你幫了我這麼多,有什麼事不妨與我說一說,我好開導開導你。”
本來這件案子屬於最高的機密,別說老頭一個乞丐了,就是一品大員,沒有國主的同意,也休想知道一絲訊息。
只是這個老頭好像回什麼法術一樣,他的話竟然讓趙捕快不能拒絕,於是趙捕快就把自己這些天調查的這件案子全都說與了老頭聽。
老頭聽完點了點頭:”是很詭異,兩個不想幹的人,偏偏都死在了一個地方,唯一的一個證人,竟然被嚇死了,而最主要的是現場看似留下了許多線索,可是卻沒有任何一條能夠查到兇手是誰的。”
趙捕快一臉沮喪的說道:“就是啊,你說螞蟻爬過還有痕跡呢,怎麼這個兇手就好像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的一樣呢?”
老頭說道:“那你有沒有想過這件案子不是人做的呢?”
趙捕快一臉不確信:“不是人做的?猛獸的話更得留下痕跡了,況且真是猛獸的話,那為什麼兩個人的死法完全不一樣?”
老頭搖了搖頭,沒有繼續分析,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你最近晚上是不是總是睡不好?”
趙捕快一臉愕然,驚呼道:“老哥你怎麼知道?我現在天天晚上做噩夢,能到的還都是一個女人。”
老頭面色古怪的說道:“你還夢到女人?”
趙捕快也反應了過來,尷尬的說道:“不是一般的女人,我夢到的那個女人全身都血肉模糊,臉上更是不剩多少肉了,頭蓋骨更是丟了一半。
偏偏她還能動,還能說話,而每次她都會在夢裡用頭髮把我纏住,就好像要把我憋死一樣,而每到這個時候我就會醒來。
然後身體就像灌了鉛一樣沉重,整個人都沒精打采的,我也試過一晚上不睡,可是每次都是到子時的時候莫名其妙的就睡著了,在夢裡還是一樣會能到那個女人。”
聽到趙捕快的講述,老頭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嘴裡嘀咕到:“麻煩了,她已經變成了厲鬼,我帶了這幾塊石頭不一定能夠降服她啊。”
老頭嘴裡嘀咕的聲音雖然小,可是趙捕快好歹也練過幾天武功,所以老頭說的話被他一字不差的聽到了耳朵裡。
一聽老頭或許知道自己的身上到底是怎麼回事,趙捕快連忙站起來作了一揖,開口祈求道:“老哥哥,難道您知道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如果您能治的話,還請你千萬救救我,不然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幾天了。”
老頭把趙捕快扶起來,開口道:“我的確知道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是這件事超出了我的預期,所以到底能不能幫到你我也說不準,咱們只能硬著頭皮試一試。”
趙捕快現在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了,一聽有希望不再做夢,想都沒想都答應了。
求人辦事,就得拿出求人辦事的態度來:“老哥哥,我姓趙,本名趙東來,不知老哥哥尊姓大名?”
老頭擺擺手:“你叫我查木就好。”
趙捕快一拱手:“查老哥,我今天在路邊把您帶回來,供您吃穿,然後您出手幫我解決麻煩,咱哥倆這實在是緣分,我佔些便宜,不如就此結拜為兄弟如何?”
老頭搖頭道:“相逢既是有緣,這件事我會幫你解決的,至於結拜的事就不用再提了,我也沒有幾年好活了,剩下的時間還早到處看看呢。”
趙捕快也知道這個叫老頭肯定是有真本事傍身,所以並沒有得寸進尺的強求。
老頭接著說道:“只聽你形容還看不出什麼,恐怕只有到那間寨子才能看出一二來。”
趙捕快雖然心中焦急,可還是能沉住氣的,如今天色已晚,也沒說現在去,而是說道:“今天天色已晚,咱們還是等明天再去吧。”
老頭點了點頭,也沒反駁。
有了這意外收穫之後,趙捕快就不能再隨便做點什麼對付一口了,當下親自去泰和樓訂了一桌上好的席面送到家裡去。
回到家的時候,老頭卻已經坐在椅子上睡著了,屋子裡的火爐偶爾噼啪作響,外面的天色忽然暗了下去,來不及點燃蠟燭,就只有火爐透出來的點點火光在房間裡閃爍著。
趙捕快怕打擾老人休息,也沒敢點上蠟燭,而是就這麼坐在椅子上小憩了起來。
畢竟這麼多天來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所以在這種既溫暖又朦朧的環境下,趙捕快的很快睡著了,甚至輕微的鼾聲都響了起來。
昏暗的天色中也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只聽得一陣敲門聲把二人都吵醒了。
趙捕快睜開眼睛,只覺得這一覺睡的渾身舒坦,更重要的是那個日日入夢的女人這次竟然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