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這一句話,師傅整整三個月沒和自己說話,最後還是五歲的自己,捧著一個大大的蘋果去賠罪,她才原諒了自己。
從那以後,自己才知道,原來師奶在師傅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而師公又因為門派裡的事情繁多,根本沒多少功夫陪師傅,所以師奶就成為了師傅的禁忌,誰提起她就與誰翻臉,就連師公也不例外。
幸會鄭什長是騎兵出身,要不然騎了一夜的馬,兩胯都得磨腫,本來鄭什長是想去酒樓吃點好的,可是樊禹卻最愛路邊的攤子,無奈之下就只好委屈委屈了。
如今卯時剛到,攤子才擺開,三個人每人要了三碗餛飩麵,本來是一人兩碗的,可是吃過之後才發現這攤子的手藝如此只好,不僅麵皮Q彈勁道,裡面肉餡更是有滋有味,鹹淡適中。
繞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孔為真都多吃了一碗。
至於鄭什長平時山珍海味慣了的人,卻也對這餛飩麵讚不絕口。
三人吃過麵後,樊禹卻不著急了,就近找了一個客棧,就要歇息。
鄭什長倒是無所謂,而孔為真雖然想早點見到自己的師傅,可是樊禹說要歇著,卻也不好反駁,當然如果樊禹這一歇,超過十天半個月的話,那他一定就要催促樊禹上路了。
其實按理說樊禹此刻應該馬不停蹄的趕回曹府,先了解當下的情況,然後在加以應對,畢竟鬼物一到出來,沒有活人可以獨善其身。
只是剛才在吃餛飩的時候,攤主不動聲色的塞到自己手裡一張小紙條。
樊禹把紙條在手中展開,上面只有七個字:無恙,期廿,熹山巔。
其實樊禹早就該去見一見全南風了,從泠水河開始,到怪冰山,再到螃蟹,甚至是這裡,背後竟然都有全南風的影子。
自己這個老朋友該真是神通廣大,而自己則一直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間,偏偏自己還一定會按照他寫的這個劇本走。
早該問問他到底想要做什麼了,只是自己一直被一件又一件的事情牽連住了,這才導致過去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空閒。
而字條上面的七個字,其實一共說了兩件事,一件事就是鬼物的事已經無恙,應該是已經被全南風解決了,而另一件事就是他讓自己下個月二十去熹山山巔與他見一面。
這一面自己是必須得見的,因為自己有太多的問題得問他,而他讓自己去,心裡也一定會存著給自己解答的心思。
只是去之前自己還有一件事要解決,那就是豆豆,自己已經好多年沒有見過豆豆了,恐怕也從當年的小丫頭變成大姑娘了。
趙捕快已經五天沒睡過好覺了,每天醒著的時候,那件碎屍案就好像一座大山一樣壓的自己喘不過氣來。
而到了半夜睡覺的時候,則是趙捕快噩夢的開始,即便他每天晚上想盡各種辦法來讓自己保持清醒,可是一旦到了子時,自己就一定會睡著。
如果只是睡著就好了,可自己偏偏還要在夢裡夢到一個長的無比醜陋,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整面板的女人,這個女人的頭髮很長,可是卻只有一半,而每到噩夢的最後,自己肯定是要被頭髮纏醒的。
自己也去看過郎中,可是郎中也只是說自己心火上浮,脾肝抱恙,給自己開了一副安神的藥。
吃完藥後睡的的確安穩,可是那個女人依舊會進到自己的夢中。
備受折磨之後,趙捕快認為事出反常必有妖,而自己能接觸到的女人,除了自己的媳婦女兒,恐怕就只有停屍房裡的那具屍體了吧。
一想到此,趙捕快越想越是這麼回事。
那具屍體的屍體全都被炸爛了,也正好符合自己夢中的女子影響,而自己這麼多天一直在負責這個案子,所以腦子裡都是這脖子的事。
難道說這個女人是在透過託夢的形式告訴我,她死的願望?
趙捕快敏銳的感覺到這件事太不同尋常了,所以他立馬就把自己的夫人和孩子打發回孃家了,他怕自己的這個夢傳染給其他人。
這天從衙門回家後,趙捕快的遇見了一個破衣爛衫的老人,冬境這麼冷的天,老人竟然只穿了一個四處漏風的破棉襖,而腳下竟然沒穿鞋,就這麼赤著腳走在地上。
趙捕快心軟之下,喊住了老人:“老哥,您不是本地的吧?這麼冷的天您怎麼連鞋都不穿啊?我是這本地的捕頭,您不用怕。
這樣吧,我家裡還有幾件穿不了的棉襖和靴子,您跟我去取一下吧。”
老人猶豫了一下,點頭答應了。
趙捕快領著老人進了家門,把老人讓到客廳,由於家人和下人都被打發走了,於是趙捕快又現燒的水。
燒水期間去到屋子,給老人那了幾件自己年輕時所穿的衣服,老人接過去一試,尺寸竟然正正好好,靴子也是不大不小。
送出衣服之後,趙捕快也沒忙著趕人,因為一看老人這樣就知道他肯定沒地方吃飯,所以趙捕快決定管他一頓飯再走。
眼下天色還早,趙捕快把熱水拿進屋來,給老人倒了一杯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