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放向後撤了一步,說道:“你先好好恢復一下體力吧,不然輸了就該說我勝之不武了。”
這是剛剛孟壘的託詞,馮月聽出了他的嘲諷,憤憤道:“用不著,就現在吧。空手還是上器械?”
路放向江瀚和另外兩位武師借了他們的腰帶,在地上圍成了圓,然後站在了圓心,說道:“隨便你空手還是用雙截棍,只要你在三分鐘之內將我逼出這個圓圈的範圍,就算我輸。”
聽到這個另類的挑戰,周圍一片譁然。
馮月不由得怒上心頭,指著路放責問道:“你這算什麼?瞧不起我嗎?”
路放自信地回答道:“不是瞧不起你,只是對我自己有充分的自信。如果按照正常的武鬥,五招之內就能見分曉了,這樣才最傷你的自尊。”
“少廢話!”馮月一揮手,憤然說道,“我絕不接受別人的施捨,也最恨別人看不起我!就按照正常的武鬥,我會讓你後悔的!”
路放微微搖了搖頭,拾起腰帶還給了江瀚,說道:“那好,如果你撐過我五招,那麼就算我輸,我立馬帶著小黑滾蛋,並且一個月內給你當牛做馬。”
“這可是你說的!”馮月冷笑道。
路放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之前在擂臺上見過路放的身手,馮月心裡自然有譜,孟壘都奈何不得他,那她就更不是路放的對手。而現在既然路放主動提出個條件把自己陷在了裡面,馮月還是有信心撐過這五招的。
旁觀的風雲武館的武師們都紛紛來了興致。對於館主的身手他們是再瞭解不過的了。再看路放這一邊,他雖在擂臺上露過一手,但畢竟他們對路放的底細還是瞭解得不多,既然敢提出五招的約定,說明對自己的身手非常自信。不得不讓人對這場決鬥充滿期待。
這之中,最感糾結的應該屬江瀚了。一邊是曾多次解救他於危難中,今天又替他出頭的老大路放;一邊是他最為仰慕,一個月來為之努力奮鬥的館主馮月。如果路放輸了,自己不但要徹底離開風雲武館,路放還得給馮月當牛做馬一個月,尊嚴掃地;如果馮月輸了,她就不能再當風雲武館的館主,而武館的武師們都知道風雲武館對馮月意味著什麼,這比殺了她還難受。兩種都不是江瀚希望看到的結果,但他卻對此無能為力。
場中間,路放垂手而立,輕鬆地說道:“你可要好好數清楚我出的招數,不要說我耍賴哦。”
馮月走到他身前,擺開架勢,說道:“那是當——然!”
“然”字一出,馮月身形已經向前飛竄,右手揮拳搶攻而上。作為一個女孩,在武道世界裡受到最多的就是輕視,而馮月往往會用自己的實力狠狠回擊,毫不留情。這次也不例外,她要讓路放知道輕視自己的下場。
但她並不知道,其實路放不會輕視任何一個人,他面對每一個對手都是全力以赴的。他早就判斷出了自身和馮月實力的高下,而提出五招之約的最主要原因還是給自己施加一層壓力,警示自己不可鬆懈。
面對馮月的搶攻,路放沒有慌亂,右腳微微後撤了一步,退到了她的攻擊範圍之外。
一擊未得手,馮月繼續跨步而上,雙拳交替擊出。雖然馮月最擅長的是雙截棍,但她的拳腳功夫也是不容小視的。
不過馮月的攻勢在路放眼中像是慢動作回放一般,他能夠很清楚地捕捉到馮月的破綻所在。他將原本後撤的右腳往前一探,右手五指併攏,直直探入馮月的雙拳之間,口中輕語:“一招。”
路放的右手直取馮月的額頭而去。
馮月心下大驚,邁在靠前位置的右腳迅速往前一滑步,身子頓時矮了一大截,將將躲過了路放的右手。接著馮月雙手撐地,以右腳為支點,使出一記掃堂腿,直取路放的腳踝。
路放抬起右腳,腳尖迎上馮月的左腿,硬生生止住了她的攻勢。
“兩招。”路放不急不緩地說道。
掃堂腿攻勢被阻,馮月及時變招,左腳收回變作支撐腳,右腳如閃電般自上而下直踢向路放的下巴。
這一招讓路放心裡微微驚了一下,不過他的右手還是在馮月的右腳將要踢到自己的一剎那捉住了她的腳踝,然後用力往前一推,嘴裡不忘說道:“三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