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箴道:“公主既是公主,是太后的女兒陛下的妹妹,本該是陛下想如何就如何,要公開她回來的事情也沒什麼,先帝死了,也無人會追究她當年逃走的事情了,”
他微眯雙眸,道:“只是臣一直疑惑,當年她一個人,究竟是如何逃出我們的追查,又是如何把那個樂師從大回城帶走的?如今她回來,是真的因為得知陛下登基了才回來的麼?還是另有目的?”
簫煥昇不疑有他,道:“能有什麼目的?朕問過了,她這些年在外面吃了些苦,一直想回來,但是知道回來了父皇不會饒她,便只能在外面,這次她便是知道朕要繼位,才回來的。”
“那她這些年都在哪裡?”
“說是在周國東境。”
慕容箴斟酌了一下,狐疑道:“那陛下不覺得她回來的太快了麼?”
“快?”
慕容箴道:“若是在周國東境,她無權無勢,並無快速得到訊息的途徑,那大翟帝位更迭的訊息正常從民間傳到周國東境,起碼也得大半個月吧?她得了訊息再回來,不該是現在就到了的。”
他這麼一說,確實是有些奇怪。
可轉念一想,簫煥昇道:“可她說了,是半個多月前聽了一個從大翟去那邊行商的客商提到大翟國喪朕即將登基,才即刻啟程趕馬車回來的,除了晚上,白日都在趕路,仔細算來,先帝駕崩一個多月了, 時間上似乎也沒問題啊。”
捋一捋,是沒什麼問題了。
可慕容箴還是覺得得謹慎,道:“總之,陛下還是要再加試探,最好問清楚她以前所在之地,派人去查清楚她這些年的事情。”
簫煥昇頷首道:“朕會問清楚派人去的,只是朕現在為難的是,可以公開認回她,可那個樂師實在卑賤,他們以夫妻之名在外幾年,孩子都有兩個了,這如何定位?”
是要承認那個是雅樂公主的駙馬麼?兩個孩子也要以公主子女公開麼?
簫煥昇不太想這樣。
慕容箴思忖片刻,道:“陛下何必為這樣的小事為難?認了公主就夠了,一國公主,養個面首,跟面首有兩個孩子,也沒什麼不妥。”
他這麼一說,簫煥昇倒是也認同了。
只是,簫煥昇無奈輕諷道:“只怕她不肯,看她的意思,吃了幾年的苦,還是不長記性,還是在意那個樂師,想要那個樂師做她名正言順的駙馬呢。”
慕容箴有些厭煩道:“她不可能事事如願,當年她壞了事兒逃走,如今還能穩當的回到公主的位置已經夠對得起她了,還想要讓一個卑賤之軀和兩個血統不堪的孩子做皇室之人,她太想當然了。”
他是渾然忘了,當年他本身是要讓雅樂公主死在周國的,只依舊不滿雅樂公主壞事。
簫煥昇卻是記得的,所以對這個妹妹怪不起來,因為本是他們先對不起她,見慕容箴這樣說,他欲言又止的,可最終也沒說什麼。
和慕容箴談完事,簫煥昇去了勃仂太后那裡。
此時,雅樂公主和兩個孩子正在陪著勃仂太后,而那個樂師並不在,因為勃仂太后也不待見他,他也很知趣,不想雅樂公主為難。
幾年過去,雅樂公主又做了人妻人母,早已不復當年的嬌氣,也沒了那幾分驕縱張揚,只有沉澱下來的溫婉沉著。
與他印象中的妹妹,是截然不同的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