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愣愣的看著下面的景烜,心頭的衝擊不可為不大,他沒想到,景烜會這樣毫不遲疑毅然赴死。
所以,他就這樣,徹底的失去了這個兒子了麼?
心中堵得慌,說不清是什麼感覺。
沒有絕了後患的踏實,反而空落落的,難受得緊。
景烜沒再理會皇帝,看都不看一眼,轉身就走出了大殿,去接常安公主。
“烜兒……”
皇帝下意識的叫他,但是景烜沒有停留,更無回頭,毅然離開了大殿,消失在大殿門口。
皇帝前所未有的迷茫,坐在那裡久久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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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烜去到寧壽宮,見到了被囚的常安公主,常安公主剛鬧過一場,但是看守的人怎麼都不肯放她出去,她正坐在殿內想法子。
她剛想用苦肉計,自戕或自殘來逼迫皇帝了,就見到了從殿門走進來的景烜。
常安公主吃驚起身:“皇兄?你怎麼來了?”
景烜沒解釋,就淡聲道:“走吧,出宮回府。”
常安公主驚疑道:“他肯輕易放了我?”
既然都把她囚在這裡,這樣強硬,就算不會真的對她如何,也應該不會說放就放的吧。
畢竟她是直接闖進朝堂去鬧的,把皇帝殺了褚歡的事情鬧得滿朝皆知,皇帝有多生氣,她很清楚。
景烜道:“不肯,但我有辦法,別廢話了,走吧。”
常安公主想問是什麼辦法,但是看到自己皇兄這個死寂空洞的模樣,似乎不太想多說,再看看他鬢角的幾縷白髮,頓時問不出來了。
她鼻子一酸,含淚點了頭,跟著景烜離開了寧壽宮。
兄妹倆一前一後的出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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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這邊,也聽說了景烜入宮後見了皇帝,之後去帶常安公主出宮的事兒。
皇后很是狐疑:“就這樣輕易放人了?不可能吧?可探聽到陛下和景烜見面都說了什麼?”
林喬道:“探聽不到,當時殿內只有陛下明王父子和施慶山,殿外守著御林軍,殿內暗中都有陛下的暗衛,我們的人根本無法靠近。”
皇后眯起眸子一陣琢磨後,道:“越是這樣嚴防死守,便越有鬼,陛下扣著常安景烜才入宮,必定是有用意的,如今他肯讓景烜把常安帶出宮,說明目的達到了。”
林喬聞言,擔心起來:“陛下會不會是藉此機會和明王緩和關係?那若是成了,豈不是……”
“不可能的。”
皇后斬釘截鐵的否定:“就算陛下有這個心,可景烜絕不會跟他罷休的,妻兒的命啊,以景烜的性子,除非他死,不然這事兒沒完的。”
“可既然他不會和解,那陛下怎麼會輕易放他和常安公主出宮?”
皇后勾起唇來,一臉的期待:“等著看不就知道了?不管是怎麼個事兒,總歸很快就能知道了。”
見皇后的神色,想必是好事,林喬就踏實了,也沒再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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