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歡回神過來,不甚在意的笑笑,道:“沒什麼,自說自話罷了,娘不必當回事,對了,褚玉津回過褚家了麼?”
冼氏道:“不曾,只在昨日讓一個叫曇孃的女子上門,說是奉了你的命來尋我的,卻是他派來幫他探望褚眀修的,看樣子,他是沒臉去見褚眀修,又擔心褚眀修,便只讓那女子來。”
“不過,老夫人和褚眀修還是很想要見他一面,叮囑了離開之前,讓他務必回一趟褚家,還打算讓他隱姓埋名打理褚家在隴南那邊的莊子產業,老夫人還想等你哪日回去了,看看你的意思。”
因為褚玉津是褚歡保下的命,所以,對於褚玉津以後何去何從,總得看褚歡的意思。
若是褚歡不打算讓他過得太好,擅自讓他打理褚家的莊園產業,怕惹褚歡不高興。
褚歡道:“不管他們打算做什麼,只要褚玉津的身份不暴露,都與我無關。”
她想到褚漱玉:“褚家知道褚玉津要帶著褚漱玉麼?”
褚漱玉被帶回去後,就病倒了,好似病得挺重。
是那一夜連續跪拜了一百下傷了身體,也因為吃了致瞎致啞的藥,醒來後就看不見說不了話了,雖做了準備,可大概也是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的。
冼氏道:“應該是知道的,如今誰都不敢在老夫人和褚眀修面前提起褚漱玉,她的死活和去留,他們都不關心了,便也懶得過問置喙。”
鄧氏和褚漱玉,都是褚家的恥辱。
褚眀修疼愛了這個女兒這麼多年,為了她冒著欺君之罪弄出替嫁一事,又讓出一部分兵權換她入英王府為側妃,可真是疼愛至極的。
如今知道她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殺了她的心都有。
可惜他,不然可真想等他殺了褚漱玉,然後去告訴他,褚漱玉也有可能是他的女兒。
褚漱玉臉上既不像褚眀修和不像褚戎,只和鄧氏有些相像,且根據鄧雲的說法,其實鄧氏和鄧雲當年都不確定褚漱玉是誰的,那就都有可能。
不過,這一半的可能,不足以讓褚眀修再承認這個女兒,只是如果褚漱玉死在他手裡,跟他說這個可能性,便也是誅心的。
褚歡道:“原本陛下大概很快就會下詔封六弟為世子,順便給他賜婚,如今陛下惱了我,此事怕是不會那麼快了,不過如今他是褚眀修唯一的兒子了,除了他也沒誰了。”
冼氏不甚在意:“此事我們都不急,該是他的,便遲早都是他的,倒是你,希望明王醒來後,你能脫困,不然……”
褚歡見冼氏憂慮,拉著冼氏的手來握著,輕鬆自信的笑道:“都說了,我的事您不用擔心,他醒來後不管如何,我都能讓自己脫困的。”
冼氏再次放下心來,點了點頭不再多說。
因為已經是臨近傍晚了,不好留在王府過夜,冼氏沒待多久就離開了。
景烜是晚上亥時將至的時候醒的。
醒來後沒見到褚歡,加上知道自己受傷一事非同小可,且東青還說了下午皇帝來過王府,便知道褚歡必定受累。
得知皇帝的命令,他直接讓撤了對褚歡的監看禁足,皇帝那裡他會應對。
命令傳過來把外面看守的人撤走時,都已經亥時過了,褚歡正打算休息。
東青在屏風後說:“殿下說,陛下那裡他會求情,對王妃的一切責罰都不會再有,讓王妃不必擔心和不安。”
褚歡攏了攏寢衣的衣襟,淡淡道:“我沒有擔心,也沒有不安。”
東青在屏風後沉默了。
褚歡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別妨礙我休息。”
東青忍不住道:“王妃就不問問殿下的傷勢如何?也……不打算去看看殿下麼?殿下他很希望您在的。”
褚歡不耐煩道:“我捅的窟窿,傷勢會如何我不知道?為何要多此一舉?至於去看他,我看了他他就能好?我雖是醫者,卻也不是神仙,何況他這次得上,我沒打算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