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姑可算徹底繃不住那虛偽的鎮定恭敬了,咬牙怒視著褚歡,那眼神,淬了毒似的。
褚歡無畏於她的眼神如何惱恨毒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可突然,柳姑姑竟然斂去了那一臉不該有的表情,匆匆跪在地上:“王妃恕罪,是奴婢的錯,既然王妃想要奴婢磕一個,奴婢不敢不從。”
然後,還真磕了頭,腦袋都砸在石板地面上了。
她身後的那些婢女婆子,也紛紛放下東西,一併跪下磕頭。
褚歡見狀,立刻就明白了什麼,轉身看去,果然看到了景烜。
這麼快就把人打發了?
褚歡也不急,由著柳姑姑帶著一群人跪拜著她,好整以暇的等著景烜來。
景烜也老遠就看到柳姑姑一夥人跪下磕頭了,皺眉走了來。
“這是怎麼回事?”
不等褚歡說什麼,柳姑姑便抬頭道:“回殿下的話,也沒什麼,是奴婢跟王妃說,感謝王妃勸殿下讓奴婢留在府裡,王妃覺得奴婢口頭感謝不夠,讓奴婢磕一個,奴婢照做了。”
嘖。
褚歡臉色變得饒有意味起來。
景烜皺了皺眉,看了一眼褚歡,然後又看向柳姑姑,淡淡道:“既然磕過了,起來吧。”
柳姑姑沒想到景烜對她受辱毫不在意,沒有半點責備褚歡的意思,心中的失望和不滿,更重了。
她這麼多年對景烜那麼用心照顧,真的是不值啊。
都怪褚歡這個狐媚的女人。
柳姑姑暗自咬牙,面上不顯,應聲起來,後面的那些也端著東西起來。
景烜掃了一眼那些人,見她們手裡都搬著一些裝擺屋子的物件,問道:“這是在做什麼?”
柳姑姑回話道:“回殿下,奴婢得知馮家姑娘即將入府,便讓人打掃長盈閣出來,等她入府後住進去,眼下正是選了些合適的東西去裝擺。”
聞言,景烜面色微沉。
長盈閣,是和他住的靜心閣比較近的院子,格局大小,也確實是側妃能住的。
柳姑姑的心思,昭然若揭。
景烜是不悅的。
只是沒等他說什麼,褚歡便開了口,陰陽怪氣的:“這倒是有趣了,柳姑姑現在也不管府裡的事情了,怎還擅自張羅起了側妃的住處來了?果然是忙慣的人,病才養好,就閒不下來。”
柳姑姑被這般陰陽,立刻就有些掛不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