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青很快再來,帶她去了王府的靜心閣,明王景烜的住處。
瀰漫著濃濃藥味的寢閣裡,到處飄著黑色紗幔,隻影影綽綽看到裡面的榻上挨著個人。
在東青的目光示意下,褚歡咬著牙,忍著身上昨晚留下的痛,壓下不想跪人的自尊,果斷跪下。
“見過明王殿下。”
裡面沒聲兒,要不是有身影看得見,褚歡都懷疑自己跪拜的是空氣。
一旁候著的東青一板一眼道:“你不是要告密?有什麼就直接跟殿下說,莫要磨嘰耽擱。”
褚歡咬了咬牙:“明王殿下,我其實沒有褚家的把柄,但是隻要你饒了我一條命,我可以幫你對付褚家,拉攏或剷除,我都能做到。”
東青覺得自己被耍了,變臉微怒,可終究沒說什麼,只看進裡面。
裡面的身影動了動,似乎看向這邊了,褚歡感覺自己被一雙冰冷無情的的眸子注視著,有點頭皮發麻。
他沒說話,褚歡也摒著呼吸大氣不敢喘。
安靜了一會兒後,景烜突然咳了幾聲,聲音有點啞,卻盡顯冷漠:“本王不需要一個女人來剷除異己或是拉攏人心,你罪當萬死,不可能饒你。”
就……褚歡很無語。
你不需要你還答應見我幹嘛?閒得蛋疼?
明明就是想要,還嘴硬不承認,這古代的男人也這麼矯情做作?
心裡吐槽歸吐槽,褚歡是不敢對此嗆聲的。
她擠出幾滴眼淚,可憐兮兮的道:“殿下,我是被逼替嫁的,昨夜的藥也不是我下的,這件事裡我也是無辜之人。我和褚家不是一條心,只要殿下放過我讓我活著,我願意為殿下驅策,做任何事都行!”
額,電視和小說裡,表忠心說的話都是這樣鏗鏘有力的吧。
哪怕隔著簾子,她也做出一副誠摯萬分的樣子來讓裡面的人知道。
景烜不鹹不淡的嗤笑:“你一個小小女子,還是個不得寵的庶女,生死都由不得你自己,又能為本王做什麼?”
褚歡不假思索:“暖床!”
景烜:“???”
一邊的東青猛地看向她,繃著的表情有幾分破裂。
褚歡話在前面奔腦子在後面追,意識到自己脫口而出了什麼,趕緊硬著頭皮說:“那個,一時嘴賤,虎狼之詞殿下不必當真!”
沒人理她這話。
怪尷尬的。
褚歡咳了一聲自欺欺人的化解尷尬,然後,她臉不紅心不跳的開始畫大餅:
“我好歹也是褚家女,做事情卻都比外人容易得多,加上我姨娘弟弟也在褚家可以幫我,殿下若要對付褚家,我可以做殿下的突破口,有殿下的智謀,加上我的裡應外合,沒什麼做不到的!”
景烜不置可否,語氣不明的接著問:“那你倒是說,若本王想拉攏褚家為本王所用,你能怎麼做?”
這是個難題。
有褚漱玉和英王在,褚家不可能支援他這個毀容體弱無緣皇位的人。
褚歡握緊拳頭,字句鏗鏘:“弄死褚漱玉,利用褚漱玉的死讓褚家和英王反目,讓褚眀修只能因為我這個女兒選殿下你!”
剎那間,寢閣內靜若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