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歡將盧大夫的反應看在眼裡,厲聲問:“說,是誰讓你作假,謊報我娘有兩個多月的身孕的?”
盧大夫忙說:“這位夫人,在下行醫三十年,醫德醫名都是得了不少人認可的,可不敢謊報作假啊,那位夫人就是有了兩個多月的……”
褚歡打斷他:“你以為這世上就你一個大夫麼?”
盧大夫僵住。
“盧大夫,你活了幾十年,也是有點腦子的人,如今既然把你抓來審問,你該知猜到府裡出了事情,我孃的身孕就在那裡,孕脈如何,隨便找個別的大夫,甚至宮中太醫一看便知。”
褚歡盯著盧大夫的反應,字句壓在盧大夫心頭:“你有幾條命?竟然敢摻和這公門世家的內宅之事?在這裡弄虛作假的害人?你可知道懷孕的乃是當朝誥命夫人,害她,你是要被抄家滅族的?!”
“這這這……”
盧大夫臉色剎變,他驚懼惶恐的叫嚷道:“不是,在下沒有要弄虛作假的害人啊,在下是被逼的啊!”
此話出,褚歡心下定了。
一旁旁觀監看的褚勝和連翹姑姑卻齊齊變了臉色。
果然,冼夫人是冤枉的?
褚歡問:“誰逼你?”
“是你們府裡去請我的那個人,說是公爺的命令,讓我不管號出什麼月份的喜脈,都要說兩個多月,怎麼你們公爺自己讓這樣做的,如今倒成了我的錯了?”
“不可能!”
出聲的是褚勝,他怒斥道:“公爺怎麼可能會讓你作假誣陷夫人?你簡直是胡言亂語!”
盧大夫焦急道:“真的是啊,那個去請我來看診的人,給了我一筆銀子,還威脅我說我若不按照他說的做,衡國公不會饒過我一家,我的醫館也完了,我想著只是謊稱一個孕脈的時間,應該問題不大……”
褚歡怒斥:“什麼問題不大,就因為你謊稱的孕脈時間,我娘被誣陷與人私通,如今流產了,人還差點沒了!”
盧大夫驚駭。
他他他……他害了人了?
褚勝趕忙對褚歡道:“王妃,公爺不可能這樣做的,他就算不喜歡冼夫人,也不可能會讓人誣陷冼夫人啊,那可是他的孩子……”
褚歡反問褚勝:“他不會,褚戎呢?”
褚勝愣住。
褚歡冷聲道:“你忘了?是褚戎去請的人,他是父親的心腹,他的話,直接可以代表父親,而就在不久前,青佩的死也和他脫不了干係。”
褚勝明白了,是褚戎以公爺的名義,讓盧大夫謊報月份,而大夫以為是公爺的意思,就照做了。
可公爺不知道,信了大夫的話,信了冼夫人背叛,一掌將冼夫人打得摔地小產。
“可是康大夫也……”
褚歡道:“褚戎能以父親的名義威逼一個外面來的大夫,焉知不能威逼康大夫?若是他出面,康大夫難道不會也以為是父親的意思麼?父親的意思,他能不照做?”
褚勝明白了。
褚歡該問的問完了,要到下一個了,臨了,對盧大夫冷聲道:
“盧大夫,你謊稱我孃的孕脈時間,間接害了我娘和未出世的弟妹,你自己想想你會有什麼後果吧!”
盧大夫人都傻了。
他剛才聽到了,眼前這個人,竟然是個王妃!
褚家的女兒,被叫做王妃的,就是那位之前幾次傳得沸沸揚揚的明王妃了。
那他早上診脈的那位夫人,就是王妃的生母,被陛下下詔抬為衡國公平妻,賜封誥命的冼夫人……
天,他怎麼就被捲入了這樣的事情?
盧大夫絕望了,趕忙一個勁的跟褚歡喊冤求饒。
“王妃,小的是被逼的啊,小的不是有意害了你的母親,求你饒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