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榔無奈,這怎麼又來了。
他要是真想治馮雙禮的罪早就治了,還需要故作姿態嗎?
馮雙禮已經在發現苗頭後立即採取有效措施了,換句話說馮雙禮已經做了他能做的一切。
若是這樣朱由榔還怪罪於他實在說不過去。
那朱由榔不就成了昏君了嗎?
“慶陽王無需多心,朕說了你不但無罪而且有功。此獠若不是慶陽王及時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朱由榔好生安撫了馮雙禮一番,隨後話鋒一轉道:“慶陽王覺得狄三喜該如何處置?”
這句話讓馮雙禮本來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該如何處置叛賊還用說嗎,這朝廷早有定製。
陛下這麼問該不是在試探他吧?
“臣以為當對此賊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馮雙禮毫不猶豫的說道。
叛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這麼回答不會有錯。
朱由榔卻是沒有立即回應。
在他看來狄三喜固然罪大惡極,但未必沒有可以利用的點。
一刀把狄三喜殺了固然痛快,但卻會錯過一個大好機會。
如今狄三喜雖然已經東窗事發,但洪承疇卻不知道。
如果朝廷繼續以狄三喜的名義和洪承疇方面聯絡,散佈一些假訊息假情報,或許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朱由榔不是沒有想過殺掉狄三喜,找人冒充他代筆。
但是要想完全模仿一個人的筆跡是很難的。
洪承疇又是一個心思縝密之人,若是被他看出破綻,大好機遇就錯過了。
狄三喜不是不能處死,但在什麼時候處死對大明利益最大化,卻是值得商榷的問題。
見皇帝一言不發,李定國和馮雙禮面面相覷,心中直是忐忑極了。
“朕以為或許可以利用狄三喜起到牽制洪賊的作用。”
想了良久,朱由榔還是沉聲道:“如今我軍的重心在攻打重慶上,無論是兵力配比還是糧草供應都是緊著四川方面。貴州方面基本沒有涉及,最多是叫水西土司進行一番襲擾。朕擔心洪承疇發現情況不對後對重慶方面進行增援。”
“陛下高瞻遠矚,臣自愧不如。”
李定國十分合時宜的送上了一記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