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世子,那如果是你,你會如何選擇,打還是不打?”
蕭元君忽然問道,眾人皆是一愣,自從他們三人結拜後,往常都是喊名字,或者喊大哥,什麼時候喊過蕭世子?
蕭予安聽次稱呼,也是一愣,思考了一會才正色道:“打!”
“為何?”
“因為遲早都要打,何不在敵人還沒有強大之前,就先出手,這樣贏的機率才更大。”
他從書上了解到的,最正確點做法就應該是這樣的,可他總覺得那裡不對,直到聽到蕭元君悠悠一句,“可是敵人還沒有強大,你也不夠強大,怎麼能保證勝券在我們這一邊。”
“可是打仗不就是這樣,一直畏畏縮縮,打仗的意義何在?”
這彷彿是一場辯論,蕭予安想到了,便說出來,伊人和蕭元君的臉色卻一冷,甚至還有些生氣。
“十七!”蕭元君沉著著出聲,“你告訴他,打仗是為了什麼?”
“打仗?”十七難得地認真,沒有調侃,眉頭緊皺著,“打仗是為了守住和平,為了少一場戰爭,下一次死的人更少,打仗,從來不是為了贏。”
打仗,從來不是為了贏,這是荒唐話,蕭予安理解不了,他從來沒有上過戰場,打仗不贏怎麼守住和平?
可是他見伊人,十七,蕭元君看他的眼神帶有些冷意,他莫名就慌了,心裡開始厭惡自己,甚至開始發抖。
“可是贏了才有話語權。”夏知書發覺蕭予安有些不對勁,她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但是潛意識地已經認知到,或許這一件事,他們意見不統一,而蕭予安,是唯一跟他們不一樣的人。
下意識地,就想要維護他,於是天真地開口,“爹爹說,只有夠強大了才能打贏勝戰,打仗不僅僅是為了守住和平,也是為了不讓別人欺負我們,杖還是要打贏的。”
最後一句,說地委屈巴巴的,生怕別人忽略了她。
伊人聽罷,忽然就笑了,“當然,仗當然要打贏,只是能避免的就要避免,我們被圈在安逸鄉里,百姓和將士卻無故要承擔,這對他們不公平,也是對我們的折磨。”
她說的得體,也還在告訴蕭予安,他的想法是多麼危險,如果戰爭就能消滅那些隔閡,那麼早在好幾百年前,我們的祖先,或者說人祖先,早就統一了世界。
只是他們還在遵循著世界的規律,想讓他們大同而又不同,而不是全部被圈在一起,成為同一種人,那這樣的一統毫無意義,甚至算不上一統,只能說是統一。
蕭予安的想法,無疑是每一個沒有上過戰場上的人的想法,總想著,只要仗打贏了,一切就圓滿了,其實不是,戰爭註定失去的比得到的更多。
他們為什麼生氣,若是別人,他們不會生氣,但他是蕭世子,往後是要掌管西境軍的,守一方安寧的,但凡他的想法有一點偏差,受罪的就是西境的將士和百姓,讓他們怎能不氣?
冷靜下來過後,蕭予安漸漸懂了,倒是感謝夏知書替他解圍,若不然,他這麼驕傲的性子,怕是會一直陷入死迴圈。
現在解開了,也不再糾結,“那現下如何打算的?”
蕭元君沉默了半響,才答道:“現在兩君都在備戰,但出征人員遲遲未定,我今日來,就是想給你們說一聲,近日都不能出宮了,你們替我照顧好小君。”
他這話就是不說,大家也會做的,何況伊人在這無書舍可比在宮裡安全多了。
伊人見她家兄長眼底有了烏青,忍不住詢問,“兄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