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畫面,伊人最近常常看到,自從文,吏,禮部大換水之後,百姓浮躁了一會,可隨之而來的,是他們看淡之後安寧。
他們迎面走來時,臉上帶著笑,菜籃子裡掛著的,是對生活的期盼,拐角離開時,笑聲還回蕩在院子裡,所謂國泰民安,大抵就是這條巷子裡呈現的景象。
這樣的場景,叫人看了幸福,伊人時,她家兄長也是。
“明年立春過後,就是科舉考了,他們可不得上心嘛!”
“科舉?”夏知書剛來,正巧聽到這句話,撞見了門口的蕭元君,心口一顫,一句太子哥哥脫口而出,嘴角還哆嗦著,引地十七大笑。
夏知書奇極,也知道自己鬥不過十七,便不理他,轉過去問蕭予安,“不是才任命那些官員嘛,怎麼又要科舉?”
蕭予安從頭到尾就坐在那裡,也沒人注意到他,他樂得看戲,現下夏知書找過來,他也沒辦法繼續當看戲人了。
溫聲道:“今年的文官任命只是一次粗略的,原本是明年的科舉,因著時間緊急才匆忙選舉,雖然已經很嚴謹了,但還是怕遺漏些什麼,於是皇上便要求科舉照常舉行,選舉出來的人再與現任官員比,優勝劣汰。”
“嘖!”夏知書聽罷,嘴裡不住發出輕嘖聲,“這一批文官可真慘,從前和前浪鬥,板凳還沒坐熱,後浪又來了。”
可不是,就這一批文官,算是歷代官員裡成長地最快的,在高壓下成長,生怕被別人比下去,現在不僅僅是那些考生在發奮圖強,聽聞那些新上任的文官也是不甘落後,就連謝忱那樣的人,都開無書舍借了一大批書走。
也不知,這樣的成長環境,對他們來說是好是壞,但累是真的。
北境友好契約才簽訂不久,西南邊境又發生動亂。
北境依然統一,事情瑣碎了點但終能壓制,西南卻不同,那是蠻人之地,也是大燕的心腹大患,兵力雖然不如大燕多,但是地勢複雜,且西境男兒擅長騎馬,那險溝地勢實在難以攻克。
蕭元君這段時間一直在宮中,就是在商討此事,文武兩方各執一詞,難以定奪。
“所以現在武將那邊是想直接攻打,一局統一南境?而文官是想以和為貴,畢竟一打起來,百姓免不得又要受苦,且西南不是那麼好打的,一旦失敗,全軍覆沒。”
十七冷靜地分析著局勢,手指無意識在虎口處摩擦,聲音平靜。
蕭元君沉默地點了點頭,“為了這事,文武百官天天在朝堂上爭執不休,皇上的身體,也,也每況愈下。”
氣氛有些沉重,夏知書不懂,見他們忽然都沉默了,小心翼翼地開口,“就不能取個折中的法子,比如說趁他們不注意,打他們個措手不及,在給機會讓他們投降,這樣我,既避免了損失又換來了和平。”
“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十七淡漠地出聲,涼涼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夏知書知道他不是在針對他,但還是被他這樣的眼神嚇到了。
“現在只有兩個選擇,打或不打。”蕭予安見氣氛焦灼,耐心給夏知書解釋,“若是打,傷及無辜是必然的,但是結果怎麼樣,我們都不好預料,一旦蠻人突破南境的關卡,要再想組織他們南下,就難上加難。”
“若是不打,憑藉他們的地理優勢任由蠻人這樣擴充套件他們的疆土,南下也是必然的,只是時間問題。”
所以,打還是不打,只有一個選擇,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