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有生的眼神落在細蕊身上一瞬,隨即又挪開了,然在眾人看來,這就是預設了的意思,一時間,人群開始沸騰起來。
不知是誰掩在人群裡說了一句,“那又不是什麼稀罕事,他沒當官之前就是這幅德行了。”
這一開口,可就引了了話題,矛頭全部轉向胡有生一個人
“他以前還調戲過徐家娘子,被她家男人打了一頓。”
“我記得,他好像偷過東西,還進過大牢。”
“真的假的,他不是胡大人的義子嗎?”
“那還能是假,他以前就是個流氓痞子。”
“不就是個義子,又不是親生的,認了個乾爹,連親生父母都不認。”
“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看他平日裡做了那麼多善事,原來就是做個樣子。”
“連自己的父母都不認,這是養了個白眼狼。”
惡意鋪天蓋地的襲來,他做過的,沒做過,此刻全部安在他身上,人這一張嘴,有時候,比手上的利刃還要傷人。
胡有生聽著,還是不說話,一幅油鹽不進的模樣。
啪~
這一掌落到胡有生臉上,他還是沒什麼情緒,眾人噤了聲,看著眼前這場鬧劇,春雨手微微顫抖著,“你怎麼不躲?“
他毫無靈魂的望著她,彷彿自己是個已死的人,只剩下一個軀殼。
春雨領著細蕊,捂著嘴巴跑了,看上去很傷心。
這是一段剪不斷理還亂的故事,胡有生一下從人人趨之若鶩的禮部侍郎變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他似乎也不甚在意,就站在那裡,任由眾人說。
夏知書見罷,於心不忍,她雖然討厭他,但人的揣測和惡意實在恐怖,有的沒的,全都安在他身上,他雖然道德品行不好,但沒有她們說得那麼不堪,只是同他以前塑造的形象不相符合罷。
正欲上前,手腕忽地被人拉住,她偏過頭去,見蕭予安就站在她的身側,衝她搖了搖頭,夏知書只得作罷。
胡有生是主事的人,如今他成了眾矢之的,沒了個主事的,場面一度很混亂。
夏母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場鬧劇發展。
蕭元君和胡含生一同走進公主府,恰好遇見了哭著跑出來的春雨和細蕊,兩人面面相覷,往府裡走去,見堂內宴席還在,卻一個人都沒有。
有小廝剛好路過,差人來問,才知道都在內院。
兩人又移了步子,往內院走去。
蕭元君打趣道:“胡侍郎真是不同凡響,這生辰宴辦到內院,還是頭一次見。”
胡含生按捺住內心的不安,只能乾笑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