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世子近來無事,不如就讓他陪你去吧。“
此言一出,幾人將視線都凝聚到十七身上,十七泰然自若,自顧的剝著橘子,然後放在伊人面前,不懷好意的看了一眼蕭予安,“景王殿下在旁邊,你看他還敢不敢造次,要是敢,你就給殿下告狀,這樣省了我們佈局的心力,直接讓他入大牢。”
說著,衝夏知書挑了一下眉峰,又轉頭去看蕭予安,“至於為什麼是景王殿下,就不用我說了吧?”
自然是不用他說的,伊人一階女子,抵不了什麼作用,十七是外男,蕭元君是太子,他要是在場,胡有生怕是連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擺,哪裡還記得聯絡什麼感情?
“好呀好呀!”夏知書倒是高興得很,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歪著腦袋去看他。
蕭予安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
不過對姑娘家心悅一下,怎麼就記恨上了呢?
罷了罷了,就當是他讓他安心罷!
十七看著蕭予安無奈的表情,搖了搖頭,感嘆道自己可真是不容易,不經要謹防別人惦記著自家的小娘子,還得為兄弟的婚姻大事操碎了心,可恨蕭予安還是個大哥哦,竟勞得他這個弟弟操心,不應該啊不應該!
正巧,三日過後,也就是生辰前一天,胡有生又約了夏知書在東郊遊湖商討,他的生辰宴原本是不用宴請百姓的,是蕭元君藉口難得辦一次,不如藉此慶祝文官初立,大辦宴席與民同樂,胡含生為了給胡有生資本,自是願意此事越盛大越好,這才擴大了這場盛宴,胡有生便是借明日百姓安置一事將其約出來。
這個關節口,哪裡有什麼事需要安排,不過是尋個藉口,好再確認一遍心意,最好有點實質發展罷。
她今日心情好,不與他計較,歡歡喜喜地換上了衣裙,描了花鈿,還抹了口脂。
“公主,蕭世子已經到達遊湖地點,同胡侍郎會面了。”
“呀!”夏知書拿耳環的手一抖,慌慌張張往外走,“他已經到了?不是說好的午時嘛?”
侍女不好提醒,姑娘啊!人家是午時會面,不是午時開始梳妝打扮。
今早一起來,沐浴薰香,平日裡如何嫌麻煩,今日就如何細緻,一通收拾下來,飯都來不及吃。
夏知書上了遊船,就聽見船內傳來說話聲,都是些朝中之事,那讓她心動的聲音,如清泉,緩緩流進心間。
她理了理髮髻衣裙蓮步走去,帶起一陣輕風,船上輕紗跟著飄搖。
女子一襲藍衫,腰間掛著一流蘇荷包,袖子還是圓滾滾的包裹著,袖口還有粉色的小花,淺笑著屈膝行禮,溫婉大方。
蕭予安瞧了,覺得驚奇,愣了神,而後微微紅了臉。
怪不得他家小侍衛專門來問他今日穿什麼顏色的衣裳,喜歡什麼顏色,原來是被收買了啊!
“知微公主真是國色天香,明日生辰定能豔壓群芳。”
去你勞什子的豔壓群芳,她又不是後宮的人,豔壓群芳指不定招多少人惦記,就這腦子,還禮部?
胡含生怕不是糊塗了吧!
儘管心裡再怎麼介意,面上還是帶著得體的微笑。
胡有生掩唇低低笑了兩聲,聽得夏知書心口一蕩,差點踩到自己的裙襬,幸好蕭予安在旁邊及時扶著了她,順勢將她帶到自己身旁坐下。
胡有生還以為她是害羞了,放下手,細心地為她倒了茶。
剛一伸手,茶壺被人截下。
蕭予安彷彿沒看到他,先是給夏知書倒了一杯,然後再給自己倒一杯。
胡有生見狀,面上表情有些繃不住,還是什麼都沒說,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
茶水剛要入口,就見蕭予安將手中的茶水往後一拋,倒得一乾二淨。
胡有生停在嘴邊的茶,喝也不是,倒也不是。
旁邊夏知書沒忍住,笑出來聲,笑聲如鈴,在這安靜又詭異的氣氛裡尤為突出。
這下,可就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