鑼鼓喧天乒乓響,家有姑娘要長成咯!
客家,別急著趕路,上公主府吃碗酒去,那可是宮裡的大廚,賺著咯賺著咯!
嘚樂,趕著了,那我可就等著了。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胡有生太不要臉了,簡直就是一個虛偽至極的小人。”
隔老遠都能聽到夏知書踩著地板咯吱咯吱的聲音,風風火火地走進來,順手就接過了蕭予安倒的涼茶,一杯不夠,自覺地遞上杯子示意他再倒一杯,氣鼓鼓的坐下。
“他又是怎麼惹你生氣了?”
幾人商討一番,決定從胡有生身上下手,胡有生這人什麼都好偽裝,就是好色成性,胡含生不讓他在外面沾惹那些,這些年,已經聽不到他以前那些流言蜚語,有點證據的也讓胡含生給他處理乾淨了。
但是事情做過了,留下痕跡就行,不需要證據,只需要有人記得他以前是個怎麼樣的人就夠了,有時候,突然的轉變被人揭穿是偽裝,那才是最致命的,而且是一擊致命。
當初那招無中生有可還記得,這次,還用這招,瞧好了。
幾人目標都是胡含生,胡有生充其量不過就是一個導火線,起初這把火要夠旺,才能燒到胡含生身上,所以幾人商議,促成胡有生和夏知書的婚事,知微生辰公主能那日,皇上會親臨,到時候會發生些什麼,那可就說不清楚了。
既然火要燒得旺,那造勢就得大,胡含生要娶夏知書,光憑胡含生一人為他保駕護航還是不夠資格的,那就只能藉助民間的輿論和夏知書的真情。
為了抓住夏知書,胡有生一定會藉助主辦生辰宴的藉口於夏知書商討,至於怎麼個商討法?在何處商討?有哪些人?
夏知書按照原先計劃好的,適當時候給他示好,讓他以為她對他有意,至於民間流言,根本不需要他們操心,胡有生比他們更上心,一定會不留餘力將他和知微公主有情這件事傳播出去,到時候禮部一進言,皇上為例彰顯自己的大度,一定會促成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下旨賜婚,而這,正是他們喜聞樂見的。
只是,就苦了夏知書,日日同那胡有生糾纏了。
按理說,胡有生雖然人品不怎麼樣,但長得還算一表人才,待人也裝得謙遜有禮,怎麼到她這,就如此的不堪?
一說起胡有生,整個人就跟碰了死耗子,噁心得不行,“那個小人,居然要了我的貼身手帕,氣死我了!”
“那你給了?”蕭予安給她蓄滿了茶水,輕飄飄地問出聲。
夏知書沒察覺到他語氣的怪異,用小挑遞過來的帕巾使勁地擦手,每一處細節都不放過,一雙手擦得通紅,還是不解氣,“給了!不然讓他一直牽著我的手?我受不了太噁心了我就給他了,氣死我了!”
手帕是姑娘家貼身之物,算是定情信物,就這麼給他了,怪不得她會如此生氣!
只是胡有生一向裝得得體,怎麼會這麼不知分寸,直接就上手了?
其實這也不怪胡有生,夏知書從前對他太冷淡,現下好不容易有點苗頭了,他著急,這才要了她的手帕,反正在他心裡,這人就是要嫁給他的,所以乾脆表面功夫都做不透徹了。
兩人剛剛一見面,他就藉口倒茶握住了她的手,夏知書掙脫不及,抑制心裡的噁心,又聽他道:“你我二人已是有情,不如互贈心意,以後不見時也能慰藉相思!”
說著就要親下來,夏知書整個眉毛都擰在一起,見他越來越近,一咬牙,將手帕抵在他額頭上,這事才算了結,若不然,她可就清白不保了!
為了一個小人,不值當不值當!
雖是這麼想,可夏知書還是很氣,又接連灌了兩杯涼茶。
蕭予安在一旁坐著,嘴裡銜著笑,莫名感覺就有幾股寒意。
小挑離得遠,感受不到,嫌棄道:“怪不得呢!現在大家都在說禮部侍郎和知微公主已經互贈情物,互通心意,是天造地設一對,都在期待後續呢!”
“咳!”夏知書聽罷,一口嗆了出來,些許噴到蕭予安衣裳上,“這麼快?”
小挑點了點頭,掰著手指頭數,“好幾個版本呢,有牛郎織女的,有梁山伯與祝英臺的,還有窮苦書生與富貴公主的,目前這個話本最受歡迎,不過我聽著沒勁,就沒聽完,我還是喜歡聽寫的我們姑娘的話本。”
最後一句說得嘀嘀咕咕,還是讓幾人給聽到了,十七隨手丟了一顆蓮子過去,剛好砸到她的髮髻,以眼神震懾她。
小挑吐了吐舌頭,低頭看自己的腳尖,她還沒說呢,她最喜歡聽別人寫她就姑娘和一個酒樓掌櫃的風流故事,這在民間才是最火熱的,每回有新故事,都能引起一片熱潮,沒讀過都不好意思說認識公主殿下。
夏知書沒有心思搭理他們,滿腦子都是胡有生那張噁心的臉,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他們才見完面回來,這都已經傳開了,他到底是由多心急。
實在是她的厭惡太過明顯,伊人於心不忍,遂安慰道:“要不你下次還是藉口不去了,適當給他點甜頭就行。”
“不!我一定要去!一定要讓他放鬆所有警惕!”她說得斬釘截鐵,壓根沒有一點猶豫,死死得捏著手中的杯子,“你們對付他,一定要給我下死手!不要留一點情面!”
“可是他今日就敢如此大膽,下一次還不知會做出什麼事情?“
這話點醒了夏知書,她雖然身份擺在那裡,但到底是女子,且與胡有生又”有意“,他若是真想做些什麼,吃虧的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