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上前擋住蕭予安探究的視線,朝他行一禮:“十七身為大燕子民,自是無怨,蕭世子吩咐便是。”
蕭予安也朝他行了一禮,以示感激。
伊人看著這兩人一白一藍立與風中,一人瀟灑坦蕩,一人溫潤如玉,看起來甚是養眼,且都是心懷大燕之人,充滿朝氣。
醉雨樓之行約在今晚。
十七有些不服氣,跟在她身後,語氣頗有些哀怨:“小娘子怎的讓我去那種地方,人家姑娘看上我可怎麼辦,小娘子會傷心的。”
“我有什麼好傷心的,是你說的,我吩咐的你都不會拒絕,你還答應幫我查案了,怎的現在又要反悔?”
十七眼睛一亮:“我明明說的是'小娘子吩咐的事我不會拒絕'這麼說,你承認你是我小娘子了。”
葉伊人實在搞不懂他的關注點,見他這麼一說,也有些懊惱,跑開了,一邊吼道:“孟浪!”
十七追在她後面笑著同她打趣,伊人一看到他就覺得那聲小娘子在她耳邊迴盪。
奇怪的是她一點也不覺得他叫她小娘子有什麼不對的,他叫得自然,她聽得也自然。
小挑見她家姑娘又跑開了,一時有些錯愕,她最近,真是越來越追不上她家姑娘了。
像往常一樣將她送到書舍門口,葉伊人思考了一路,有些不好意思,斟酌著開口:“你,你以後別叫我小娘子了。”
十七笑容瞬間就凝固了,眼底戾氣橫生,不過片刻就恢復如初,還是那吊兒郎當的模樣:“那我叫你什麼,伊人。”
這聲伊人,叫得比那小娘子還要纏綿,驚得她一聲雞皮疙瘩,耳根都在發燙。
“你,你就叫我葉姑娘吧。”
十七歪頭一笑:“好啊,小娘子,那我人前喊你葉姑娘,其他時候喊你小娘子。”
這個狗男人!
伊人氣急,轉身進了屋子,懶得理他,小挑追在她的後面。
男子看著她的背影,心底泛起一陣苦笑,又懶懶散散地往回走。
是夜,兩個大男子一進醉雨樓就引起一陣轟動,十七早就換下了那身白袍,穿上平時的黑袍,蕭予還是那身藍杉,一黑一藍,長身鶴立。
許光耀被刺殺那晚,醉雨樓花魁花夕就沒再出現過,派人來問話也只說是病了,見不得人,他們這一趟主要目的也是為了從花夕那裡尋找線索。
兩個男人,進花閣不要姑娘,獨自包了一間房點了兩瓶好酒,黑衣男子器宇軒昂,藍杉公子溫文爾雅,一同進房間,令人浮想聯翩。
十七坐在桌前,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裡的酒杯:“蕭世子,這來了醉雨樓不要人家姑娘,可真是說不過去了。”
蕭予安察覺到他的敵意,執起酒壺從容地給自己倒了杯酒:“十七公子為何不要?”
“那不行,十七向來潔身自好。”
“蕭世子,不妨來玩個遊戲?”十七將酒杯放到他的面前。
男孩子的好勝心總是那麼莫名其妙。
所謂遊戲就是將酒壺裡的酒輪番倒,直至最後一杯倒完即為贏家。
蕭予安面無表情地走出去,他覺得自己真是幼稚,同這人一起玩這麼無聊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