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從牢裡出來,一無所獲。
王榮是個憋不住的人,嘆了一口氣:“如今只能從他身邊的人和常去的地方開始查了。”
蕭予安剛回京都,只大概瞭解了一下許光耀的為人,便開口詢問:“他常去哪些地方?”
“醉雨樓啊。”小挑隨口答道,不得不說,小挑只見過那許光耀一面對他了解倒是透徹,這也為眾人提供了一個思路。
只是一個姑娘說出來,難免讓人覺得不好意思,小挑察覺自己說錯了話,低下頭不敢再出聲,伊人面色羞紅,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輕咳了幾下。
蕭予安第一次見面就注意到了這位姑娘,一襲青衫,面容姣好,不卑不亢,明明對什麼都感到好奇偏偏又裝作一副成熟冷靜的樣子,哪裡有幾分小女兒家的姿態,如今見她羞紅了臉,又平添幾分可愛。
十七察覺到男子好奇的視線,不著痕跡地上前擋住她的身子。
又見那府尹大人有幾分為難的樣子,開口道:“王大人可是有什麼為難之處。”
伊人見眾人注意力終於被轉走了,心裡輕呼一口氣。
王榮覺得也不是什麼大事,便朝蕭予安作了一揖,“蕭世子,實不相瞞,我家妻是個容不得半點沙的,讓她知道我去那種地方,哪怕是辦案,也可要去我半條命吶。”
伊人覺得王大人雖然嘴上說著他家的悍婦臉上卻是帶著笑容,可見沒半點嫌棄,打趣道:“王大人家真是和諧,想那娘子是個賢惠的。”
王榮露出那漏風的門牙,嘿嘿一笑,有些憨厚。
蕭予安卻有些為難,將視線轉到他家小侍衛。
齊落察覺到他家公子的視線,忙不迭地的搖頭,哭喪著臉:“公子,你別看我,我不行啊,我真的不行,那可是一條命不是半條命了。”
小挑剛剛還懊惱的心情一下就釋然了,伊人瞧他反應有趣:“他這是怎麼了。”
蕭予安有些無奈道:“他聞不得女子胭脂的味道,一聞身上就要起紅色小疙瘩,齊癢無比,讓他去那種地方,倒真是要了他一條命了。”
他有些頹然,皇上命京兆尹協助,王大人不去,他手下的人也沒什麼可用的人。
皇上只命京兆尹輔助,一方面考驗他的能力,一方面不給別人說道的機會,倘若他藉助自家府裡的人,到時候又是說不清,可他剛到京城,也沒有什麼心腹,就這個齊落還是個去不得的。
伊人聽了他的話,心裡也猜了個七七八八,將主意打到了身旁的人身上。
十七站在她身邊一直沒說話,靜靜地看著她同這群人聊天,心裡正不是滋味,忽得就感覺一道灼熱的視線落在他臉上。
只見小娘子面色溫柔地看著他,帶有幾分討好,藍色的輕紗隨風飄著,飄進他的心裡。
她這一笑,他就沒轍,可真好看,只是覺得這笑容別有深意。
果然,見她開口道:“十七公子不妨同蕭世子一起前去查探,你在京都多年,想來也熟悉些。”
十七驀地睜大眼睛,正想反駁,袖子忽的被人拉住,低頭一看就見一雙小手不安地在底下揪著,見她面上一片平靜,不知怎的,開口就答應了。
蕭予安只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詭異,並沒有看到他們的小動作:“如此麻煩,予安心裡過意不去,待我回去再想想辦法吧。”
伊人有些心急,這案子可能與那南街官銀案有牽扯,她必須要弄清楚,穩住神,“蕭世子不必在意,十七公子常說,身為大燕子民,自當為了大燕,他心中有大國,能做些什麼心裡也是極欣慰的,且十七公子對那些奇聞斷案很感興趣,算不得麻煩。”
說著不動聲色地扯了扯身旁人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