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老,您說我父親曾經,在白如籮養父母的城市出現過,具體是哪個地方呢?”白如笙在白氏的腳跟已經站穩,把族老和白老太太身邊的人換了一批,這下,整個白氏大宅都是她的人了。
“具體的我也忘記了。你可以去那個城市查一查。”族老遺憾地搖了搖頭:“估計機會渺茫。”
話題進行到這裡,天已經快黑下來了,白如笙也不打算繼續耽擱,正準備起身離開,就看見族老拿了一個檔案袋在她面前。
“如笙,你是老太太的孫女,有權利知道這件事。”
文廣看見桌上的檔案袋,愣了一下,頭腦發矇地問了一句:“族老,你不是說這件事要對門主保密嗎?”
族老思索了許久,也和白老太太商量了,仍舊覺得不該瞞著白如笙。
文廣的話讓白如笙心頭泛起了漣漪,抿了抿唇後,不帶絲毫猶豫拿起檔案袋,利落地拆開,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
是一沓檢查單。
最上面的一張,是一年半以前的。
白如笙一張一張看下去,直到最後一張看完,她才掃到患者那一欄,名字是白貞貞。
這個白貞貞,正是白老太太的閨名,嫁給白老爺子之後,便一直被人稱為白夫人,少有人提及白貞貞這個名字。
久而久之,連白老太太都快忘記她的名字了。
“是肺癌,發現的時候是中期,還可以進行手術治療。”族老的聲音低低沉沉的,帶著無盡的惋惜:“可惜當時,她和我一起看見了那張照片,就是我給你看的那張,上面有天灝。”
“她想也不想就拒絕了手術,一頭扎進人海里尋找天灝,最後什麼也沒找到,還把病情延誤了。”
後來一檢查,就是中晚期了,連手術指徵都沒有了,只能靠著化療殺死癌細胞。
“如笙,這也是白門主想要快些找到天灝孩子的原因,她想給天灝和她自己一個交代。”
這些事情,白老太太隱瞞得極好,幾乎沒有人發現她的病徵,連族老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白如笙沉默地收好檢驗單,腦海裡全是白老太太中氣十足的模樣。
這樣的人哪裡像是病怏怏的癌症晚期病人。
她低聲一笑,問:“族老,你什麼時候也學會騙人了。”不等族老說話,白如笙把手中的東西往桌上一放,立即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
她不想相信白老太太得了癌症,不久之後將會離開人世。
回到房間,傅司言已經吩咐人把菜擺在桌上,她看著一桌的佳餚,卻沒有一絲胃口。
傅司言只知道她去找了族老,卻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
把白如笙拉到桌前坐下,低聲問:“我聽說文洋被放出來了,是他惹到了你?”
“不是。”白如笙深吸一口氣,把心裡藏著的事,一口氣說了出來:“老太太在一年半之前,確診了肺癌。沒有手術治療,只進行化療,估計時日無多了。”
沒有經過手術治療的肺癌,存活期也不過兩三年,而白老太太離確診之日,已經過去一半多,這可不就是時日無多。
她不覺得難過,只覺得心裡堵得慌,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先吃點東西。”傅司言拿起筷子,往白如笙的碗中夾了幾塊雞肉,又盛了一碗雞湯放下:“我雖然主修藥理,但也認識不少學臨床的朋友,其中有不少的人留在腫瘤科。我明天就去聯絡他們,先吃飯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