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言側目與白如笙四目交接。
兩人短暫對視之後,白如笙剛要站起來,就被傅司言壓住了肩膀,黑眸微微斂起:“我去開門。”
白如笙猶豫片刻,隨即點頭,握住了傅司言的手,忐忑不安道:“小心。”
她眼神裡的溫柔,讓傅司言的心暖了起來:“不用你說,我也會小心的。”
畢竟,小媳婦還需要自己保護。
兩人交談的功夫,敲門聲再次響了起來,這次的聲音與剛才略有不同,急促又激烈。
傅司言收回目光,重重地捏了捏白如笙的手,這才折回到門旁,隔著門聽了幾秒,才緩慢開啟門。
門外的文廣被傅司言嚇了一跳,不停地拍打著胸膛。
見是文廣,白如笙和傅司言的心放了下來。
“族老讓你過來的?”白如笙已經站起來,不緊不慢地挪到傅司言身旁,抿了抿薄唇:“他老人家有什麼吩咐?”
文廣是族老的人,來這裡找白如笙,大抵也是族老的意思。
不等文廣開口,白如笙擰眉又問:“是不是和白如籮有關?”
白如笙的話讓文廣一愣一愣的,他怎麼也沒想到白如笙這麼能猜,一猜一個準。
他反應過來之後,神色略顯激動,語氣卻相對而言,還算平靜:“白小姐厲害,真讓你說準了。族老讓我給白小姐帶句話,這兩天請白小姐多加監督孫小姐,確保孫小姐能登上門主之位。”
聞言,白如笙的眸子眯了眯,空氣瞬間凝固了起來。
傅司言垂眸,看著面色平靜的女人,心卻疼了一下,忍不住輕握住她的手,頭也不回地對文廣說道:“我們清楚了。”
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文廣掃了白如笙一眼,心亂了一下,而後匆匆告別。
“如笙,這兩天你好好休息,白如籮那邊交給我來安排。”傅司言關心則亂,一時間忘記了這是族老對白如笙的吩咐。
白如笙垂下眸子,搖了搖頭:“我自有安排。”
族老來說這話,不是提醒白如笙去輔導白如籮,而是在提醒她,繼承典禮那天,千萬不能上臺。
她嘴角微微勾起,也勞煩族老這麼有心了。
另一邊,文廣已經回到了族老的房間,恭恭敬敬地站在族老面前,把傅司言說的話,一字不差地告訴了族老,見族老靠在椅背上,閉眼假寐,似乎沒有聽見他的話。
他抿了抿唇,又提聲說:“族老,白小姐……”
“我知道了。”一直沒有說話的族老擰起眉頭,抬起手摸了摸花白的長鬍子。
文廣一愣,在文洋的提醒下退到一旁,抬起眸子偷偷地掃了族老一眼,族老真聽見了?
繼承典禮的前夜,傅司言失眠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對著鏡子唉聲
嘆氣了好一陣。
好好的一張臉,就被那可惡的黑眼圈給毀了。
白如笙穿好衣服,準備離開,一眼就瞥見了在鏡子前坐了一早上的傅司言,她猶豫片刻還是走了過去,順著傅司言的目光看過去。
鏡子裡的人愁容滿面,一雙星眸又黑又亮,卻平白多添了幾分憂傷。
傅司言被白如笙的出現,嚇得身子一顫,下意識地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