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漢是陸路南方絲綢之路的起點,想要完全跳過中間的國家與羅馬交易,除了海運別無他法。
而這個時代,不論是帆船還是槳船,海船隻能在淺海沿著海岸線彎彎曲曲地行進,旅途十分漫長而且危險,海上絲路的開啟還遠不到時候。
所以張白真正的意圖是,在第三步關稅統一之後,還要開始第四步,即蜀漢和帕提亞、貴霜也實行稅率統一。
這樣一來,這三大強國就在事實上形成了經濟聯盟。不但能推動蜀漢經濟,還可以將吳魏兩國排除在絲路之外。
那麼,不久的將來,蜀漢在經濟上超過吳國,直追魏國就變得可能性很大了。
此時儀式還在進行,各種表演節目相繼上演,國王正坐在涼亭中,目不轉睛地看著節目,觀眾席和貴族席位傳出一陣陣的掌聲和歡呼聲,一派君民和樂的場景。
張白的雙眼從觀眾掃到國王,又從國王看到士兵和貴族,嘴臉不經意地輕蔑一笑。
幾乎沒有人注意到他的表情,除了一個人,就是迪達勒斯.蘇林。
......
儀式結束的時候,張白一副恭敬的樣子,跟著國王一起坐上使徒號,騰空而去,留下一地膜拜的教徒和民眾。
當飛船升到足夠高時,國王讓張白在空中停留一會兒,他說要看看風景。張白馬上安排了,並陪著國王觀賞。阿爾達班眺望著他的國土,若有所思地問張白道:“你知道嗎?我什麼時候第一次感覺自己是一個國王?”
“回陛下,為臣不知!”
“就是在飛船上,看著這片國土的時候,我才真實地喜歡上它,然後感到了責任。”
“陛下明鑑,國土就像藝術品,必須和生活離開一段距離,我們才能欣賞它的美。”
阿爾達班琢磨著這話,欣賞地看了一眼張白。“你真是一點都不像個少年,你要是願意留在帕提亞就好了。”
張白有點無奈地說:“陛下這是想挽留我嗎?您的盛情我領了,我很感激,可我必須回帕提亞覆命,然後還要回到我的家鄉大漢。”
“你知道,當國王可不是當武夫,靠自己厲害根本沒用。所以你走後,我該依靠誰呢?當然達德赫布恩將軍是忠臣,可他對我的態度你是知道的。難道我得依靠曾經關押我的亞美尼亞人齊拉克斯嗎?我真的不想再過那種屈辱的日子了。”
張白沉吟了一會兒,他沒想到,平時一本正經不動如山的國王,原來同樣是個普通人,也會擔憂和不安。
他感覺自己疏忽了,有些愧疚,也有些不忍,於是回答道:“我正在考慮留下一些忠誠的部下繼續輔助您,如果陛下認為需要的話。”
“這是唯一可行的方案了,是不是?你得留一個既忠心、又能管理事務,還能保護我安全的人,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這樣的人?”阿爾達班語帶雙關地說。
這句話,既是提要求,也是對張白的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