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父皇那樣嗎?”
“嗯!”我替他理了理圓領子。
他細想了想。
“我不開心。我原有姓名稚鶴。”
我曉得那原本是他孃親給他起的名字。
“稚鶴是小時候的名字,長大後要喚作鴻儀。”
他不作聲,轉身走開。
我起身笑著說。
“小稚鶴要搬家了。”他們不是一樣的人嗎?一樣被綁在心不甘情不願的位置上,卻只能竭力守著。
他站著沒有動,小小的背影,我彷彿能看見他長大後的風華,肩上揹負起的天下。
但願他一直能如這般挺拔。
我彷彿預見了許多未來似的。
他沒回頭,長階畫廊繁紅,宮闕飛簷反宇,從此畫地為牢。
他猶豫道。
“我以後,該喚你母后嗎?”
“你暫時不情願也無妨,稚鶴註定是未來的天子鴻儀,九五之尊。”
我走到他身前,瞧見小孩子的眼眶紅紅的。
我蹲下身來,拿起帕子給他擦了擦臉,不知道該怎麼哄他。
“福寧殿有上好的糕點,我們去那兒好不好?”
“小稚鶴從今以後,人前喚我大娘娘,人後喚我姐姐可好?”
……
他漸漸將手塞進我的手心,小手細嫩,由著我牽去了福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