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又用了兩塊酥餅,興味索然。
“毓川,你瞧瞧這雨。”
衛毓川聞言也將腦袋偏了偏,在自己家裡她便未飾釵環,這一回眸,正是清水似佳人,秋雨透顏色。
衛毓川笑了笑:“這場雨倒是有意思,看樣子還有的下。”
顧謹眸光一亮,忽然生了警覺,她起身,清綠衣裳流淌出一串風華。
清秋正好。
她啟唇,話裡是憂思:“是啊,你也覺得這場雨有意思。”
這話聽著像是閨閣女兒尋常之語,可惜說這話的人卻是她顧謹。
那就不尋常了。
這場雨不像秋雨,昨夜雷聲轟悶,雨水隨雷而落,傾盆一夜今早才絕。可雷雨來的急去的也急,如今天已大亮,卻仍有綿綿細雨不絕於耳,天邊黑雲滾滾,沒有一點消逝的意思。
這不像秋雨,像春雨雷序。
窗外的雨水帶來冷風,顧謹不住瑟縮一下,衛家宅子極好,衛毓川的院子也朝陽,屋裡本是暖和。風這一吹,令顧謹一個激靈,精神都為之一振。
這雨讓她想起了陸承修受傷一事,她清楚的記得陸承修親口說過為何遭遇刺殺,湘北,平水患。
關於記憶力的十年前發生了什麼事,政事上她不知情,民事上卻有一樁。
順昌二十三年,湘北水患。
“別在那站著了,秋日裡早晨涼的很。”
衛毓川看到顧謹孤清的背影,連忙出言關切,昨日一夜她二人聯手贏了秋獵會,如今已經十分熟絡。
顧謹回身,淡淡笑了笑,卻沒對衛毓川說她心中所想,只道:“我來相府做客實在唐突了些,既然相爺不在,不如早飯後你陪我去給衛夫人請安吧。”
顧謹口中的衛夫人指的就是衛丞相的髮妻,也正是衛毓川的母親。顧謹從未見過這個人,但隱約是聽過些坊間對她的讚美之言的。
像衛毓川這般溫婉似水的女子,她的母親自然也是仁慈典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