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聲不歇,打在汴梁城的琉璃瓦上,倒是安了不少人的好夢。
寧國公府卻不然。
這夜府裡的下人忙忙碌碌,就連那門庭之內也守了一群禁軍。
大內的禁軍,聖上特地借給寧國公府的。
只因府上住了位貴客。
天色已晚,寧國公還在書房裡頭看書,桌上燃了上好的燈油,只一盞便照亮了他身處的這一方天地。
說是看書,其實也不然,兩個時辰過去了,桌上的書還沒翻動過一頁。
府上的下人都知道,自打國公從西郊回來便把自己關在了書房裡,連公主也不讓進去打擾。
郡誠公主卻也沒有時間去“打擾”寧國公,她也有事要忙,此時正帶了姜柔疑和幾個伶俐的丫鬟在廚房裡進進出出。
姜柔疑是驕生貴女,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她今日頭一回下廚,的確有些手忙腳亂。
她將灶臺上的碗碟胡亂推給身邊的廚娘,“你看著弄吧。”
那廚娘顫巍巍的接過了姜柔疑手裡的碟子。
一碟點心倒是沒什麼大不了的,擱在平時姜柔疑要多少有多少,可今日不同,府上來了貴客。
“你要拴住男人的胃,就得拴住男人的心。”
姜柔疑不願聽母親的話,她甩甩手上的水,大大方方往門檻上一座。
“就住這一夜,讓他好好歇歇吧。”
郡誠公主沒像姜柔疑一樣隨便就坐,只含著笑拍了拍女兒的肩膀:“今日那衛毓川你也見到了,能是你的對手?”
姜柔疑自得一笑:“和她父親一樣怯懦不堪,自然算不上。”
“是啊,那你還不主動著些?你若喜歡便請承修在府上多住些日子,左右胡軍醫是你父親身邊的人,他若說承修傷重不能挪地兒,那他就不能挪地兒。”
今夜寧國公府上的貴客,是陸承修。
自打秋獵會結束之時郡誠公主將陸承修請上了姜家的馬車,他便一路隨著姑姑進了寧國公府。
不是不想拒絕,而是拒絕不了,便是所謂的盛情難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