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看看鐘怡?”
厲煜笑了一聲,沒答話。
這個點好像他們兩個誰都默契的沒有提睡覺這個問題,厲煜開車到了一家還沒歇業的清吧,點了兩杯雞尾酒,一紮啤酒。
他不說話,一瓶瓶將酒開啟擺在自己面前,一顆爆米花都沒吃,只管把酒當水喝。
“被鍾怡騙了,你很難過?”
常言道,想要獲取一個人的好感度,就在他最低谷的時候陪著他。
當然,厲煜的低谷還不止如此。他對雲覓的好感值為零,黑化值是百分之百,清洗之路,道長且阻。
“嗯。”
厲煜哼了一聲。
“我跟鍾怡認識,應該有十六年了。”
厲煜拄著臉,嘆了口氣:“她跟我經歷了很多。”
“但是她說我有病,還說我噁心。”
厲煜一瓶啤酒下肚,又拎起來一瓶繼續灌。
雲覓也不攔著,反派的命長,不怕喝死。
她抓了一把爆米花往嘴裡扔,聽厲煜絮絮叨叨的講,有些他清醒的時候不願意承認的事情。
當然,說出來的話依舊有點兒三觀不正。
你說出了這種事情,他不怪自己,反而怪這個社會不公,怪這個世界對他抱有偏見。
“你說我不優秀嗎?我從小每次都考年級第一,保送國內一流高校,三年時間把半死不活的公司變得立足頂尖。我都佩服我自己。我認知裡,沒有比我更強的人。”
“我很完美的。”
雲覓點頭,問他:“有句話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知道嗎?”
“說這句話的人,一定不是天。但我是。”
厲煜像是喝多了,說話都打擺子。
“可我不知道為什麼,別人總是討厭我。可能是因為嫉妒吧。”
“你說得對。”雲覓一臉八卦:“所以你最喜歡的人是鍾怡?”
“怎麼可能。”
厲煜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說道:“我最喜歡的人,是自己。”
雲覓這次點頭是認真的,聽他重複:“我欣賞我自己,為什麼這就是有病呢?你也覺得我有病對吧。你還問過醫生,說我是個偏執狂?”
雲覓一愣,幸好她跟那個心理醫生多說,不然又是一個火葬場。
她不解釋,厲煜就笑,全身都顫抖。
“我其實挺羨慕別人的,他們有朋友。我沒有。從來沒有人跟鍾怡一樣,在我身邊待了那麼久。我以為……她是真的可以包容我的人,能欣賞我的人。”
“可誰知道呢,原來我自以為最親密的人,捅來的刀子也是最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