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我將他安排在了留園。
本以為冷毅寒會對此有異議,卻不想他竟一直未提。
翌日晚間,我再也按捺不住心中那強烈的聲音,悄悄溜入了留園。
我只想看一眼,看一眼就好……
我暗自向自己解釋著,輕手輕腳摸進了他房中。
其實我一個姑娘家,如此行事實是不妥,可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房中只點了一隻蠟燭,而他仍是昏睡著。
我悄悄來到他身邊。
他閉著眼睛,上下睫毛疊在一起,面上神情一派安然。
下人顯然是替他清理過了,洗乾淨了來看,他的長相當真不俗。
劍眉斜飛入鬢,眉骨和鼻樑都是高挺挺的。
這樣的長相自是英氣十足,只是師父說過,擁有這樣面相的人,極具侵略性。
若非是他一心護佑的人,他根本不會顧忌旁人是死是活。
哎呀,快點辦正事!
我自懲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輕輕拿起他那斜靠在榻邊的劍……
我貿然帶此人回府,在旁人看來我許是傾心於他,但其實我是認出了他這把劍。
我將劍拿近了仔細看,劍鞘通體呈青灰色,在微弱的燭光下閃著銀光。
如果我沒猜錯,這便是師父曾同我說過的、這世上獨一無二的青魘劍,散魂。
據傳青魘劍一直隱於雲華山,從未現世,就連師父也從未得見,只在門派典籍中見過相關記載。
這劍若真是青魘劍,那此人必定是雲華山弟子。
加之他滿身是傷地於雲華山之亂後出現在盛京城,我便愈發確定他的身份。
若真是如此,我或許可以透過他探聽到師父的行蹤,只是僅看劍鞘我還不能肯定。
這樣想著,我極小心地將劍拔出些許,劍刃青芒一閃,我猜的果真沒錯!
“小心。”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我一跳,手一抖,劍便脫了手。
眼前之人翻身坐起,伸手接住,將劍插回鞘中,重新斜立在榻邊。
“這不是姑娘該碰的東西,小心傷了自己。”
他的聲音清潤悅耳,帶著三分敬意。
我愣了一瞬,頓覺羞窘。
本沒打算驚動他的,而現在他醒了,我一個女子,趁他熟睡出現在他榻邊,該如何解釋!?
“姑娘為何在此?”
他低下身子,與蹲在床前的我對視。
“我……我……”
我心中亂作一團,臉頰也燒得厲害。
他見我支吾,不由眯起了眼睛,又瞥了瞥他的劍,而後視線再次回到我臉上。
他該不會是以為我在打他的劍的主意?
思及此心中更是著急。
“我對你的劍只是好奇,你……你別誤會……”
我彆扭地解釋,不敢去看他。
“在下沒有誤會,在下只是在想姑娘為何在此?”